侍卫道,“王爷交待,只能和元将军说。”他手摆向角落处,“元将军借一步说话。”
元煦也好奇顾师成有什么要说的?他打心底轻蔑一笑,跟着侍卫走到偏一些的地方。贺兰雪糯正好奇注视着他和侍卫。
元煦不耐烦催促,“有屁快放。”
侍卫,“王爷说了,今日他与贺兰姑娘共处一室,也亏贺兰姑娘悉心照料才让他安然无事,她很感激姑娘,也请元将军替他好好照顾姑娘。”
元煦呵一声,没了笑容。顾师成恶心人的手段真让他开了眼!从前他对顾师成只有讨厌,现在顾师成在他心中更多了几分卑鄙。
侍卫又说,“元将军别急,话还没说完。”他就像一块木头一样,没有感情地传达着顾师成的话,“昨夜驿站一案,真相浮在水面,大家都共行一事,将来也要走一条路,有机会还会再聚。”
元煦眉头一皱,顾师成显然在告诉他,昨夜他出现在驿站也是为了救陈石安,他非二皇子一党。那他所作所为是为何?这条路是他想做领头人?还是他也要护着领头人往前走?
不管他想如何!反正……他绝对不能做领头人!
等他回到贺兰雪糯身边时,贺兰雪糯迫不及待问他,“说了些什么?我不能听?”刚刚她尝试读口型,也没读出所以然来。
元煦顿了顿,他该怎么说?他不想告诉她顾师成恶心他的话,他摇了摇头,“没什么,先回去吧。”
贺兰雪糯能感受到元煦情绪低落不少,她被他拦腰抱上了马背,他翻身上马,坐在她身后,带着她骑马走着,快到主街上时,元煦停下马,忽然问,“害怕吗?”
“怕什么?”贺兰坐在他身前,他双手抓着缰绳把她包裹着,元煦的怀里总是那般的暖,驱逐了她今天在王府所有的坏情绪。
元煦道,“前面是主街,到处都是百姓,现在下马还来得及。”
贺兰不知为什么心中会有些欣喜。
以前元煦总是格外小心对她,也总是担心影响她的清誉,而今天元煦的问话令她出乎意料,是顾师成和他说了什么吗?他想宣示什么?他们两人一旦共骑一马走在京城主街上,也正表示着往后京城所有人都会知道他们是一对,贺兰雪糯将永远属于元煦。
贺兰这一次也想跟着冲动做一回决定,她将右手放到了元煦手掌上,与他的手指交叉握在一起,“我不怕。”
元煦却沉默了,他收回被她握紧的手,翻身下马,把她双手抓到缰绳上,柔柔一笑,眼中深不见底,“傻瓜,你不怕,我怕呀!”
贺兰瘪着嘴,有些不解看元煦,明明问的是他,怎么不敢的又是他?
元照情绪照旧低落,他用手顺着马毛,说话比以往都还要温柔,“你是未出阁的姑娘,要是和我一起骑马在主街上,怕是明日贺兰伯父还有伯母就要让你嫁过来元府!我知道你还没想好,我不会让你做你不喜欢的事情,我会等你考虑好。”
“可是……”贺兰刚刚竟想,没什么好怕的,大不了就嫁入元府,有元煦这么个夫君算是她赚了,还能让顾师成断了念想,这就是她喜欢的事情啊!
“赶紧回府,别让贺兰伯父他们担心。”他从身上掏出君子弓塞进她手心,手中的厚茧摩擦着她的手,“我还有事要做,我让李安送你回去。”
元煦深深凝视她一眼,心里有太多不确信,他对自己没有信心,他害怕贺兰是因为感激而想报答他,并不是由心想做这事,他害怕她会后悔。
不容贺兰再说什么,元煦已经骑上了另外一匹马,驾马离去,他的身子背影总是那般英气凛然。
曾经她也见过一样英气凛然的背影,太子哥哥。
如今太子哥哥早已经模糊得没有了样子,剩下的全是元煦,全是元煦!
贺兰好像明白了什么,心里怅然若失,她都不怕,元煦在怕什么?还是他也有了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