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雪糯马上摆摆手指道,“稀世的东西,我可不敢日日喝,只敢每日喝那么一茶匙,反复冲泡,把味道冲淡为止。不得不说真是好茶。”
元煦噗嗤一笑,“我看你不止像酒痴,更是茶痴。你只管喝,过段日子我再给你送一罐。”
“这么宝贝的东西,怎么能这么轻易弄来呢?”贺兰雪糯实在好奇,金乌茶产自极寒之地,暂不说采取有多困难,价钱更是千金难购,产量极少,元煦又怎么说送就能送呢。
“金乌茶虽是罕见品种,但是…种植他的是凌寒部之人,他们每年培养金乌茶极为不易,耗费不少心血。我也是无意间救下过他们首领,于他们有救命之恩,所以我要这茶也不算麻烦…”
“原…是这样。”贺兰雪糯心间越来越钦佩元煦,从前她都不在意他,更看不上他,视他如无物。如今元煦开始令她抬头仰视钦佩起来。
正当二人吃着菜时,身后传来熟悉嗓音,“这么巧?能和二位拼桌吗?”
贺兰雪糯端着酒杯的手停在半空,手微颤一下,眉眼不悦,她不敢猜想是他,没有回头,看向四周,客满座,冷冷道,“怕是不太方便。”
元煦起身礼节性行礼道,“定安王大驾光临,所为何事?”
顾师成并未回答,反倒是盯着贺兰雪糯背后,语气温和几分说道,“贺兰?”
贺兰雪糯百般不愿起身,奈何世家礼节在身,起身行了礼,“定安王。”眼神却未与他相交。
从昨日顾师成送补品到今日竟找她们拼桌吃饭,她已经弄不清楚顾师成想要干嘛?她抬头瞄向顾师成,他身旁站着逐风,那个唯顾师成马首是瞻的好下属,同样讨厌极了。
她不敢拿顾师成如何,实实在在地狠瞟了逐风几眼。
顾师成微抿唇笑了。她鸡皮耸了满身,未等她想出什么所以然,顾师成已先问道,“送的补品可有吃?”他跟着解释道,“八月会之事,侧王妃有错,你落水本王也难辞其咎,你的身子向来极易感染风寒,还需多吃些滋补药品补补才行。”
贺兰雪糯瞪圆双眸,不可置信凝视着顾师成,顾师成却未在意,唇角愈加勾起。这…顾师成是被人下了降头吗?这样的神情,从前他只有看戚笛笛才会流露出来。
难道是得到便释怀了?还是鬼上身了?
他又怎知她易感风寒,就算是上一世,他们是夫妻,他都不得而知。原来想要知道一件事情并不难,只是是否在意……
她只觉得厌恶极了,他这番做派是干什么?为了戚笛笛来向她示好?还是打着其它怎样的算盘,算着如何生吞活剥她?
正当她出神时,元煦语气不好的说道,“定安王无需担忧,我的未婚娘子,我自会照管好。倒是王府那位身子更加孱弱,理应更加多关心才是。”
顾师成全当元煦是空气,目光流连在贺兰雪糯身上,仿佛眼前这人他是多么怜惜一般。
贺兰雪糯不习惯他这般,别开眼,跟着应道,“多谢定安王关心,想是托了侧王妃的福?那夜之事我已忘记,不会与旁人说起,您也不用过于担心。我断不是会拿那件事做样子的人,更不会败了侧王妃的名声。”
她又冷冷道,“王爷与侧王妃的事情,臣女实在无过多心思关注,臣女不过一介武官之女,就不劳烦您费心了。”
“你…误会了…”顾师成说这话稍显有些小心,像个踌躇的大孩子。
若不是上一世和他生活了那么久,她也不会那么了然他的神情意思。只是…为何此刻他的眼神显得那般哀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