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用手在陷入沉思的贺兰雪糯面前晃了晃,“怎么了?”
贺兰雪糯回过神,扯上一抹笑,回道,“没...没事。”想起一事,好奇问道,“公主与青州知府大人可相识?”
公主摇了摇脑袋,眼中有所希冀,脸上挂了一抹温和的笑,“现下虽不认识,但我读过他写的文章,是个有抱负,爱民的官,希望往后有机会能相识。读了他的文章令我也想施展一番抱负,为天下为百姓们贡献我的一份力量,只可惜我身为女儿身,不如意的事太多了....”
贺兰雪糯心生佩服,公主心内装的东西太大了,上一世没人能真正理解她,甚至她的死都可能与戚笛笛脱不了关系,只愿这一世公主能如自己所愿,施展自己的抱负。
上一世陈石安惨死驿站。未来得及与公主见过一面,不知道这一世,他们两位能否为了同样所思所想聊上一番?
脑子里回荡着元煦的话,元煦选择未来皇帝的初衷,便是皇帝要能辨忠奸,善待忠臣。
陈石安这么一个忠臣,好官,绝不能就这么惨死了。
这时———
远处走来一个宫女,低头在一旁对着公主说道,“公主,潇淑妃让您与她同乘一辆马车,淑妃正在马上内候着您。”
公主脸上颓了些,“知道啦。”转头委屈的看向贺兰雪糯,“定是母妃见我与你说话,怕我说出些惊人的话来。”
贺兰雪糯笑了笑,回道,“公主,您说的话我受益匪浅,确实惊人,却是别样惊人,让我知道女子也可以做出一番事情。”
公主眼眸亮起,“你…能懂?”
贺兰雪糯点头,“能懂。”她心间生起疑问,看向公主表情诚恳,问道,“不过…公主,为何敢将心事都与我说,不怕我出卖您?”
公主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眼中旖旎着无限风光,她感慨道,“那日你在女院问的话,我至今印象深刻,你问堂兄的问题,也是你对中庸之道的见解。那刻起,我便知道你与旁人不同,肯定能理解我心中所想。还有你的眼睛,很干净,我自小在宫内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会看一些人,所以我可以肯定,雪糯,你是个好姑娘。”
贺兰雪糯被公主抬的有些失了魂,公主所说的话,她觉得有些过誉了。不过公主这样的人,确实特别,总能给她的思想带来一些冲击,让她知道她并非深闺大院的笼中雀,她是一只雄鹰,总会展翅高飞。
她们两人笑着对视,这一刻,没有阶级界限,她们只是朋友。
等公主跟着下人走了回去后,贺兰雪糯才上了马车,她揭开马车帘子看向窗外,群山环绕,万物丛生,一切欣欣向荣。
这时——两人闯进了她的视野里。
随风被带起的幂篱皂纱飘起,宁安郡主从大帐间走了出来,步子很急。
她走出才一会,戚笛笛也从大帐间走出,脸上挂着一抹笑,令人难以琢磨。
二人先后上了各自的马车。
贺兰雪糯忽觉宁安郡主有些怪,又不知哪里怪。
横竖想不通后,放下马车帘子,靠着车厢小憩起来。
前方马车缓慢前行,她们的马车也跟着前进起来。
马车内小竹正掰着手指头算日子,“姑娘,后日就是十五,八月节,我还以为要在秋场过了呢。幸好陛下提前回京,万幸。”
八月节?
贺兰雪糯睁开眼睛,来了精神。
距离上次过八月节,已经快想不起来了,也是上一世的事情了。
每年八月节,贺兰府从上到下都喜气和乐一片。
贺兰府丫鬟们会做漂亮的灯饰,各处挂上,一到夜间整个贺兰府像是贩灯的大铺子,各式各样的灯,看得人走马观花。
大家伙还会在最大的院子里一起燃放孔明灯,许下一年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