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笛笛见状勾唇一笑,她倒想看看贺兰雪糯如何应对龙颜大怒。
贺兰雪糯咽了咽唾液,走了出去跪在皇帝面前,“臣女…臣女…”
她还没想到什么可以回应得体的话,皇帝转瞬大笑起来,原来是做做样子,唬唬她,刚刚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这会才敢抬头直视龙颜,皇帝满脸慈祥,少了几分威严,“哈哈哈哈,贺兰老将军,你这姑娘属实有趣,这次捕猎,元府也出力不少吧?哈哈哈,果真是一门不错的亲事,佳偶天成。”
皇帝亲自走到放着西王弓的托盘前,他拿起托盘上的西王弓走到了贺兰雪糯面前,和蔼笑道,“还不起来领奖赏?”
贺兰雪糯利落起身,接过西王弓,这把弓与她的君子弓不同,比较沉重。
贺兰雪糯需双手接住才拿得稳。
皇帝笑道,“往后天下安定,需得靠你们这些武将保护,有劳你们了。”
贺兰雪糯低头回道,“为东莱国百年安定,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好,很好!”
皇帝说完话,回身走回去坐回了黄龙案前。
贺兰雪糯也拿着弓退了回去。
一注目光在她身上倾注许久,她看到戚笛笛满脸不甘的盯着西王弓,嘴角的笑意凝固,热闹没看成,自然不高兴。
贺兰雪糯懒得理睬她,她刚刚是出尽了风头,此刻皇后和二皇子们看她的眼神虎视眈眈,像是盯着什么猎物一般。
她转头朝贺兰老将军投去眼神。
贺兰雪糯被老夫人搀扶着起身,他弯腰行礼道,“陛下,臣有一事相求。”
“何事?”
贺兰老将军被老夫人搀扶着一瘸一拐走出,他跪了下去,低头恳求道,“陛下,臣年事已高,也只有这么一个独女,臣目前掌管三只兵符,眼下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我恐再无能掌管三处兵符。东莱国安定事大,希望陛下可以收回两只,臣定当拚劲所能掌管好一只,守好南面,保住东莱国安定。”
皇帝看着老将军满身缠着的白纱布,再看他脸上细纹沟壑纵横,心下为难,久久后蹙眉道,“当真想好了?”
“陛下,臣身子骨大不如前了,要是臣有几个儿子能分忧也好,只可惜臣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不过陛下您别忧心,臣有一合适人选,能更好的保管好这两只兵符,相信他定能保护好东面和北面。”
“谁?”
“定安王。”贺兰老将军顿了一会又说道,“臣曾与定安王一同经历南关一战,此战定安王晓勇无比,比臣还要机智善战,臣自愧不如。”
皇帝倒是不惊,一副冷静的样子,似乎这个人选让他很满意,他眼神投向顾师成,问道,“定安王,你觉得如何?”
大家眼神齐刷刷看向定安王顾师成,顾师成原本慵懒喝着一口酒,听到这话,他手指捏紧了酒杯,骨节凸出明显。
他应当也是觉得出乎意料,贺兰雪糯在他的眼神里看到了错愕,顾师成与她对视,眸子里十分不快,贺兰雪糯冷冷一笑,别开眼神躲闪开。
顾师成从案前走出,跪在了贺兰老将军一旁,推拒道,“臣不敢当,日后臣会去往封地,兵符交给臣实在不妥。”
贺兰老将军哀叹道,“难道王爷就愿意看着老臣这把骨头守着三只兵符吗?就算是我愿意,百姓们也不放心啊。”
老将军悲恸起来,声音沙沙哑哑,让人听了十分不忍,“王爷,为了这天下,你就别再推拒谦虚了。”
贺兰雪糯一脸担忧的样子,佯装着用帕子擦着眼泪,实则一滴泪没有。
如果小竹在,肯定会佩服她的演技。
大家看着这老的老,少的少,都颇感佩服起来,老将军竟不爱权势?为了天下,甘愿让更适合的人掌管兵符。
真是一位忠心的老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