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来尚书房?”贺兰雪糯双手环胸绕着元煦走来走去。
刚刚吵罢人都散了。
贺兰雪糯正和元煦站在宫门一处小青石路上说着话,身后是一片红红的宫墙,拢出一片阴影处,她们正站在那处。
戚笛笛坐在马车内,揭开布帘看着她们。
元煦只觉得被贺兰雪糯绕得头晕,他双手攀着贺兰雪糯两肩,按停住她,“站住,晃得我头晕。”
“快说,你是不是跟着我来的,你不会是…?”
贺兰雪糯虽被按停住,但是嘴却没被封住,她眼神打量着元煦,元煦瞬时耳朵红通一片,“想什么呢!我…我当武夫当久了,就想来尚书房学点文不行吗?陛下可说了,东莱国最缺文武双全的人才,我这不是全方位发展发展吗?也不至于将来只会说人之初,性本善…被人笑话。”
贺兰雪糯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
元煦抢过话头,“话说,你怎么又和沈银针杠上了,从小吵到大还吵不厌?”
贺兰雪糯无奈耸了耸肩,“我哪里想和她吵,倒是她爱找我麻烦。”
话毕她用手掐了元煦一把,“说来也怪你,小时候老是被她欺负,那次抢蹴鞠还不是帮你抢的,谁知她把旧仇都算我头上了。这么多年没玩蹴鞠,我倒是忘得一干二净了,明日她准出风头。”
元煦摸了摸被贺兰雪糯掐痛的胳膊,眼神亮起,自信满满的拍了拍胸口,“有我在怕什么?明日听我指挥。”
“勉强信你一回。”说完话贺兰雪糯又打量了元煦一番。
她横看竖看元煦都只是个顽劣的孩童,不,大孩童。
大概是她多想了。
“对了,今日府里有人议事,就无法给你授课了。”元煦眼里透着一股淡淡的失望。
贺兰雪糯摆了摆手,袖子拂过元煦鼻尖,一抹淡淡的香气扑鼻而来,她坦然道,“快回去吧,来日方长。”
元煦送别贺兰雪糯的马车后方才离去。
“妹妹,我觉得二殿下对你颇感兴趣。”戚笛笛手中拿着一方帕子掩住口鼻,轻轻咳了起来,说这话时显得不是很特意。
贺兰雪糯斜倚在车后方,坐着的车座下垫着一张白色毛绒毯子,衬得她整个人越加的白,她挑起一边眉毛看向戚笛笛,“何以见得?”
戚笛笛又轻咳了几声,“许是我看错了。”
对于戚笛笛问这话的用意贺兰雪糯不明所以,难道戚笛笛生气了?她嘴角浮上一抹怪笑,“姐姐,你.....不会是对二殿下?”
“我....我怎么配得上呢。”
戚笛笛把头低下,垂着头看着鞋尖,两手把刚刚的帕子揉捏着。
贺兰雪糯不自觉点了点头,“我倒觉得王爷对姐姐颇有好感呢!姐姐,说来也是的,咱们女子找丈夫,还是得找个好看的,好看的能当饭吃。古话不是说,秀色可餐吗?你觉得王爷如何?”
“妹妹你是存心与我过不去了 ,你对王爷有成见我看得出,但是你不该老拿他打趣我。”戚笛笛拿起帕子擦起了眼睛,眼眶里似乎有那么一滴两滴眼泪。
贺兰雪糯对于戚笛笛这一招万是没想到,她赶紧坐到戚笛笛身旁,搂着她,“好姐姐,怪我,怪我。”
这时戚笛笛轻叹了口气,帕子也随之放下,眼眶里却是干净得很,不过却发红着,“你可知那日救你出冰河之人是谁?”
贺兰雪糯假装很惊奇的问,“谁?”
戚笛笛说这话时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正是王爷!那日我没注意是谁,一心都在你身上了,大抵只看到了他的穿着。也是今日无意间留意到他腰前挂的玉坠子,方知道是他,也怪我发现不及时,以后你还是莫与他过不去,王爷是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