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与沈前辈交手之人是谁?”
“天玑星禄存。”
沈无伤见萧策的脸色很难看,便知晓他想通了其中的关窍。
“六殿下也不必惶恐,根据慎行司这些天掌握的情况,隐藏在长安城中的割鹿楼门人,与禄存同级别的高手,至多不超过两人,到时候有我跟海教主在旁,定能护住殿下的周全。”
萧策蹙着眉闭目沉思,手指轻敲桌面,他并不担心自己的安危,反而是对割鹿楼的意图感到担忧。
此次京畿大旱,割鹿楼所有的动作都是为了阻止朝廷救灾,好让长安城陷入混乱。
可等长安城大乱之后呢?割鹿楼究竟想借机达成什么目的?
后日的祈雨大典同样只是朝廷应对旱情的一次微不足道的行动,割鹿楼真的会倾巢而出,就为了破坏这只有象征意义,却无实际作用的祭典吗?
可朝廷现在又是重兵部署在大相国寺,又是不停将高手派到自己身边,萧策总也猜不透,父皇这么笃定的安排,究竟是哪来的依据。
如今萧策身上已经没有龙气,而且被冷香寒冻成了废人,割鹿楼又有何理由还要针对他?
萧策越想眉头就皱的越深,总觉得有什么秘密是自己不知道的。
沈无伤一边悠闲的吃着饭菜,一边默默观察萧策的反应,眼神游移似乎在萧策身上寻找着什么。
这时唐霜霜提着药箱跑下楼,身旁还跟着面色略显苍白的李红袖。
见大堂内一片死寂,海朝云站在门口望着夜空,殿下与枪魁对坐无言。
唐霜霜靠近李红袖小声说道。
“我瞧着气氛不对噢,待会要是打起来,我跟海姐姐拖住枪魁,李姐姐你带着殿下跑路。”
李红袖观察一番堂内的气氛,也压低声音说道。
“殿下应该只是在想事情,你可别轻举妄动,又一言不合提刀砍人。”
唐霜霜给了李红袖一个放心的眼神,才小跑到沈无伤身边,笑意盈盈的说道。
“沈前辈,让我来帮你敷些金疮药吧。”
沈无伤闻言一愣,笑着摆摆手。
“小丫头你不用麻烦,我的身子骨硬朗着呢,这点小伤不算什么。”
唐霜霜见此只好作罢,就听萧策说道。
“沈前辈今晚是在这客栈住下,还是另有去处?”
沈无伤继续低头吃菜,“后日就要前往大相国寺,这两天我都会跟在你身旁。”
萧策点点头,起身朝着楼上走去。
“天色已晚,我们就先回去休息了,楼上都是空房间,沈前辈请自便。”
海朝云见此也走向楼梯,深深望了一眼沈无伤,才跟着萧策一同上楼,唐霜霜与李红袖也紧随其后。
客栈大堂中只剩沈无伤一人,坐在桌前自斟自酌,等萧策等人回房后,才轻捻酒杯微微一笑。
“靖王爷噢,你这亲侄儿可是戒心重的很呐,到时候我要是按不住他,你老人家可别怪罪。”
二楼房间中,唐霜霜与李红袖都已各自回去歇息,只有海朝云跟萧策待在一起。
“你心情似乎很不好?”
海朝云望着萧策面色无比难看,也猜不透他的心思。
“我讨厌这种被蒙在鼓里,只能任由他人摆布的感觉,沈无伤的出现,更加证实了,父皇他们绝对有事在瞒着我,所以才会派一个武魁来看住我。”
沈无伤的出现太过突兀,海朝云也觉察到事有蹊跷,可如今他们掌握的消息太少,只能等后日祭典时再见机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