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日朝廷将在大相国寺举行祭天祈雨,父皇让我们来通知你,到时候你得带着手底下的人到场。”
萧策闻言眉头一挑,他久居深宫,除了在太庙举行的皇室祭祀,从不参加这样由朝廷部门牵头的活动,父皇居然会特地要求他参加,而且还严明要带齐人手,莫非后日的祈雨大典有什么门道?
萧策坐直身体,蹙起眉头问道。
“父皇总不是要我带人去观礼凑人气,肯定是想让我做什么对吧?”
萧炎见老六认真的神色,便接过话头说道。
“割鹿楼的人一直藏在京城中,小动作不断却一直没有大行动,朝廷料定他们会在祈雨大典时发动袭击,已经下令全城戒严,大相国寺附近已设重兵防御,长安城四方城门已全部关闭,势必此次全歼割鹿楼在京城的势力,你手底下高手众多,父皇想让你带人过去协助迎敌。”
萧策闻言眉头越蹙越深,“慎行司高手如云,御林军也全都是精兵悍将,加上靖王伯与贾公公坐镇,为何还需要用到我这点小鱼小虾?”
太子仔细观察着萧策的脸色,才有些为难的说道。
“因为只要你公然露面,才会吸引割鹿楼的注意力,让他们集中精力针对你,朝廷便也可以趁机围绕你部署。”
“嗷~~老萧是打算拿我当诱饵啊,难怪要劳动三位哥哥亲自登门。”
太子与三皇子一见萧策这阴阳怪气的态度,就知道老六是生气不爽了,萧炎只得硬着头皮继续说道。
“父皇让我转告你,既然你翅膀硬了,想要主宰自己的命运,那从前可以不用你承担的责任,现在你就必须扛起来。”
萧策翻了个白眼,不就是因为违反禁令闯宫嘛,父皇的气性也是真大,但还是点点头说道。
“行吧,刚好本殿下有空,就勉强答应你们,不过父皇想让我守哪?总不会让我这个诱饵就站他边上吧,那不是脱裤子放屁嘛,割鹿楼肯定懒得搭理我,都冲着父皇而去。”
三位皇子听到萧策这大逆不道的话,都是有些胆战心惊,知道老六是在发泄被父皇操纵的不满,但也只有老六可以这样肆无忌惮的编排父皇。
“父皇想让你到了祈雨大典那天,带人坐镇大相国寺钟鼓塔。”
萧策闻言,抬起头与海朝云对视一眼,钟鼓塔便是他们二人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当时海朝云还表演了一幕空中飞人,把萧策唬得不轻。
发觉萧策对自己挤眉弄眼没个正形,海朝云只得轻咳一声,眼神示意他注意场合!
萧策这才转身,笑得有些戏谑。
“祈雨祭坛肯定是设在佛院大雄宝殿,而钟鼓塔可是在大相国寺最西边,我跑到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割鹿楼的人放着一大堆朝廷官员不杀,非得绕远路来找我,我可不信我有那么大魅力。”
萧炎与萧恪又忍不住对视一眼,老六实在太聪明,竟是被他瞬间发现重点。
就见萧策将脸凑近几分,小声说道。
“想拿我当诱饵可以,跟我透个底呗,钟鼓塔里有什么名堂?”
萧炎见萧策已经看穿,若是不跟他说清楚,保不齐老六会直接撬开钟鼓塔,自己进去寻答案,只得压低声音说道。
“燕王萧世绩,就被关押在钟鼓塔底下。”
萧策闻言瞳孔猛地一颤,当年正是燕王与割鹿楼勾结,发动了长安之乱,萧策也是在那场乱局中,被割鹿楼掳劫,种下了这该死的冷香寒。
当年叛乱平息后,年幼的萧策被靖王带回宫,而之后燕王也再无人提及,萧策还以为燕王已经被父皇大卸八块了,没想到居然还活着,而且就关在大相国寺里。
想到这里,萧策便明白了皇帝的用意,后日的大相国寺钟鼓塔中,当年长安之乱的主演悉数到齐,燕王,割鹿楼,再加上他这个身负龙气的六皇子,当真是一出好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