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已经散了,穆引月却被扣在公主府了。
乐清郡主昏迷之中中毒而死,说是只吃过她喂的药,在那个她用来兑药还没处理的碗里,发现毒药的残留。
可她是当众让阿影去拿药,又当众接药倒药喂药,没有做手脚的时间,所以那瓶药是佐证,只要那瓶药没有问题,那就不会是她下毒。
然而阿影交出那瓶药给公主府的府医拿去检查,竟然药瓶里剩余的药被查验出,全都是和乐清郡主所中之毒一样的毒药。
如此,算是证实了是穆引月害死了乐清郡主。
当然,其实也漏洞百出,但是在乐清郡主的死亡面前,这些漏洞他们都不管。
反正毒药出自穆引月喂给乐清郡主的药里,雍禾***和公主府的府医就咬定是穆引月害死了乐清郡主。
姬颢山在死去的妹妹尸体边一阵崩溃悲痛之后,听到府医禀报的这个结果,根本顾不得思索别的,立刻就信了,愤恨至极,恨不得撕了穆引月。
他赤红着眼怒问穆引月:“穆氏,我恂王府和你就算有过些许龃龉,可也不至于让你如此害人性命吧,我妹妹与你还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害她?!”
穆引月道:“二公子也说了,我和恂王府有的只是些许龃龉,和郡主更是无冤无仇,我为何要害死她?这对我有什么好处?我有那么蠢当众把她毒死?”
姬颢山也想不出因由,咬了咬牙,恨声道:“可我妹妹毒发身亡,正是吃了你喂的药,这你无从抵赖,就是你害死了我妹妹,你这个毒妇,贱人!我必定要你给我妹妹偿命!”
穆引月理解他现在痛失妹妹的激愤,没理会他的骂声,只看向雍禾***和府医,依然镇定。
“我挺好奇的,说是我喂给郡主的药有毒,可之前我救人的时候,郡主明明吃了药脉息稳定了,若我给郡主喝的是毒药,怎会如此?”
“而且当时我救治了郡主之后,公主府的府医可给她把脉看过,并未发现问题,若是什么高明的毒便罢了,可这不过是寻常的致命剧毒,能这么迅速致死,不可能当时毫无察觉吧。”
边上的柳国公夫人忙道:“不错,当时府医是在孟夫人救治了郡主之后诊脉说的脉息稳定,确定了郡主无碍,不说别人,我和范良娣可都在场看到了,现在却说当时救命的药是毒药?岂非荒唐!”
范巧玉也道:“我们再不懂得医术也都知道,若当时穆夫人喂的是毒药,郡主怎会被救活,还通过药物和走针让脉息稳定下来?难道这世上有这么厉害的毒药,能在毒发之前救人的?”
雍禾***道:“穆姑娘医术那么厉害,不都说可活死人肉白骨?这既是她研制出来的药,谁知道有没有这个可能呢?”
穆引月哼笑道:“就算我有这个本事,可我还是这个问题,我为何要谋害郡主?既是我让人拿来的药,这样明目张胆的谋害郡主,郡主死了我必定难逃干系,我这是做什么?自杀么?”
这个问题,确实是无法解释。
雍禾***也知道站不住脚,但是还是抓着机会怒道:“谁知道你是什么目的,反正乐清郡主就是被你毒害的,穆氏,你心肠歹毒谋杀郡主,容不得你狡辩,我看此事也不必上禀陛下决策了,本宫这就让你为乐清偿命!”
她一声令下:“来人,把这个贱人拖下去,就地处死!”
立刻就有人冲进来。
范巧玉立刻怒喝:“我看谁敢!”
要说范巧玉也当了太子良娣一年,威风起来,还是有几分气势的,喝止了要走向穆引月的护卫。
柳国公夫人也忙护在穆引月身边。
雍禾***怒道:“范良娣,你不过一个太子良娣,太子抬举你,你还真把自己当太子妃了?在本宫这里,还轮不到你来抖威风!”
“你——”
穆引月拉住了要争辩的范巧玉,上前一步迎上雍禾***,噙着一抹讽刺的笑,“所以***,这就是你今日除掉我的手段么?用乐清郡主的一条命,以这样拙劣的手段来对付我?这样漏洞百出站不住脚,你确定你即便强硬的以此杀了我,过后陛下太后和太子殿下那里,你能自圆其说?”
雍禾***脸色一僵,很快反应过来怒道:“你胡说什么,本宫怎么会陷害你?就是你自己毒杀了乐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