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腹中的饥饿度来看,她们已经走了很长的一段的时间,说不定都快要到早上了。这么长的时间,城内应该已经有人注意到了这件事,运气好的话说不定救援的人已经在路上了。
如果能够等到救援最好,人质多,保证了他们安全的同时,也意味着变数多,对方的领头人看起来就是那个黑发的女人,如果在双方对垒的情况下能够出其不意控制住那个女人,被救回去的可能性就打多了。
洛河想着想着,手心里不自觉出了一层细汗,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些。
她从不知道自己能想出如此大胆的想法,她的呼吸加快不是因为害怕,而是跃跃欲试的紧张,就好像这样的情景就在眼前,马上就要等她一击即胜了似的。
洛河深呼吸了几次,把乱七八糟的兴奋感压了压,又继续想。
如果等不到救援,或者救援失败,被带到对方的大本营了呢?
那就需要自己来找机会离开了,俘虏可从来没什么好待遇,她想起这里大多都是女人:想要劳动力的话不会是挑选女性为主要目标的,所以很可能就是……
洛河脊背一凉,决定自己现在得做些什么……她试图用脑子记住她们现在所走的路线,这时候得感谢自己在善堂时记地图的经历,进展地很顺利,她的脑海中出现了一张羊皮纸,以她现在的面向为北方,用铅笔随着她的步伐将走过的路线线一一记录下来。
林朝还趴在洛河的背上,安静地不像话,从洛河的角度,只能看见她规律起伏的背部表明她还或者,睁着的一双碧绿眼睛宛如夜幕下狩猎的狼群。
她在盯着什么看,目不转睛的。这个世界里小孩子的视力貌似要好上一些,明明处在相同的位置,陶双就什么都看不见,只能紧紧地抓着洛河的袍角。
因为角度的关系,洛河的视线被后面人挡住,她悄悄尝试了几次,却始终看不清林朝的目标。不知道林朝发现了什么,等有时间了再问也是一样的。
不知过了多久,体力被消耗地厉害,连洛河这种已经在运水队锻炼了一段时间的人也感到了劳累,其他人的速度也不由自主地慢下来,不管对方怎么呵斥警告都没有用。
饥渴和劳累让人心浮动起来,就像一只不断被填充进氢氧的房间,只等一个微不足道的火星,就能猛地爆燃起来,摧拉枯朽。
终于,洛河听见一个女人刺耳的尖叫:“再这么走下去,干脆杀了我得了!”
她越说越激动,像竹筒倒豆子一样噼里啪啦连绵不绝:“我们走了这么长时间,怎么都不给我们一点吃的东西?你们不是想要活人吗?!我看啊,还不等走到那里,所有人都得被你们先弄死了!与其受尽折磨而死,还不如就在这里被你们杀了算了!一了百了干干净净!”
她想的和洛河一样,既然费那么大周章要把人带走,就必不可能伤害她们。就算是女人,数量摆在这里也是有一定的威胁性的,只差一个领头的人,来聚集起浮动的人心。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她的行动非常很坚决,一下子坐在了地上,无论穿着白袍的男人怎么叱骂都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