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术……洛河将这两个字嚼了又嚼,突然轻轻笑了一声。
还真的是来到了个玄幻世界呀。
之前没有细心地观察周围,知道了答案之后,许多带有疑点的东西仿佛自己一股脑儿地宛如池塘里的气泡一个个浮了上来——这片地上遍布着碎石和马蹄踏出的凹凸不平的地面,他们的车子飞快地行驶竟然一点颠簸也没有;拉着四个人和一辆车,还有这么多木桶,那两匹马竟也跟得上那单人的侍卫;还有……那些一道道的门,破空而来的花枝。她原来还能自欺欺人地安慰自己说是对善堂的地形不熟悉,现在这些证据就赤裸裸地摆在她面前。
不是她太大意,是魔术的作用啊。
接下来一路无言,不知马匹跑了多久,一座凌然的雪山的轮廓终于出现在视野里。在小姑娘第二次掏出怀表查看时间后不久,奔跑着的白马逐渐停了下来。
鞋子踏在雪地上的碾压声逐渐增多,洛河松了松坐的僵硬的腿,率先跳下了车。在车上坐的太久,等真的走在了雪地上还有一瞬间摇摇晃晃的不真实感。雪山上空气带着寒意,却又很清新,在城市污浊的空气中生活惯的洛河不由在心底赞叹了一句,她拍了拍小白马的鬃毛,那神圣的雪山已经近在咫尺。
他们到了。
莲炉又被抛到了空气中,那双漂亮的手缓缓收进袖口,垂着眼睑好似在发呆。莲炉上升的力道用尽了,从高高的空中呼地一下直直掉落,从洞口洒下的阳光将炉身镀上金闪闪的亮光。擦肩而过时赤金的表面上映出青年百无聊赖的侧脸,镂空的花纹因为空气呼呼作响,好像垂死的人喉咙里竭尽全力的呼吸。
莲炉又呼啦啦地下落着,青年依旧不为所动。十八级楼梯说高不高说低也不低,它下落的时间甚至还够青年倒身,躺在了祭台上。莲炉继续下落着,那栩栩如生的莲瓣磕在石砖上的一瞬,金石相击琅琅悦耳,青年却叹了一口气。
下一瞬,他坐起身,那赤金莲炉又回到了他的手上,磕着的莲瓣缩在一起,荡了一圈圈的皱纹。就在此时,那扇沉重的大门被打开,光芒一瞬间涌入了这间昏暗的祭室。
大祭司转头,看见开门的是一个黑色马尾的男人,他穿着高阶祭司制式的白袍,边沿上的金纹闪闪发光。
“大祭司,到时间了,城主请您过去。”他嘴里这么说着,可眼睛里一点恭敬的意思都没有,甚至连弯腰都欠奉。说是请,实际上身后跟着一队士兵,手里握着的长枪连遮掩都不曾,无论下层百姓如何苦苦挣扎,在这里的上位者永远享受奢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