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
王凤怒不可遏,一个箭步冲到人群之中。
可方才说话之人,早就逃之夭夭。
“王大人,你失态了。”
“你莫非想堵住百姓的嘴巴不成。”
伍大人肃声道。
“下官不敢!”
王凤抱拳下拜,只好回归原位。
“刚才那怪话之中,分明说甚么人命,事关重大,还是问清楚再说。”
伍大人看向刘如风,“老父母意下如何?”
“伍大人所言极是。”
刘如风心中松了一口气,朝堂下吩咐,“左右闪开,老爷要问话?”
左右巴不得如此,收起刑杖,退回人群。
“李王氏,本官问你,你有何冤情,详细说来。”
“大人容禀。”
王婆擦了擦眼泪,“老妇李王氏,在县外王家庄养鸡卖鸡为生。”
“八月十五,老妇儿子携妻带子,来城中团聚赏灯。”
“一家欢乐时分,祸事就在眼前。”
“这…歹人。”
她说到这儿,哽咽不已,伸手点指肥虎,“见我儿媳模样好,生了歹心,将我一家老小,囚禁起来。”
“以我一家老小性命要挟我儿媳就范,我儿媳宁死不从,我儿更是拼死反抗。”
“不想这歹人一拳,将我儿打死,分尸埋入盐缸之中,若不是大人搭救,一家人就要黄泉团聚了。”
“可怜我那小孙孙不过三岁,自小就没了爹了啊。”
言尽于此,王婆忍耐不住,放声嚎哭起来。
公堂外心肠软的人,也不禁垂泪,气氛忽然变得悲伤起来。
“什么?!”
刘如风大惊,“杀人腌尸,人命观天,你可不能胡说!”
“大人,婆婆说的都是真的。”
王婆儿媳也诉说起来,其中细节和王婆一般无二。
随后,刘如风又将羁押的肥虎手下,一一仔细盘问,又吩咐伍春验尸。
物证人证齐全。
刘如风手中惊堂木重重一拍,厉声喝问:
“大胆恶徒,杀人腌尸、强占妇人、袭击官差,一桩桩一件件,你可认罪!”
“大人…小人…小人。”
肥虎支支吾吾,眼睛不断往王凤身上飘。
他的异状,自然引起伍大人和刘如风的关注。
两道锐利目光齐刷刷望过来,王凤再也不能佯装不知。
他朝着二人拱了拱手:
“大人,这厮端的可恶,我看判了斩立决也不为过,不知二位以为如何。”
“善。”
“大善。”
刘如风与伍大人相视一笑。
“王大人,王凤你不能这样,我可送了你五千两银子啊。”
肥虎万万没想到王凤竟然不替他说话,拖着锁链,抬脚就往上冲。
身后衙役使出吃奶的力气,堪堪拉住。
“二位大人,这厮的话一句也不能信呐!”
王凤还想辩解,却被伍大人打断了。
“王大人,不必说了,你的为人,我还是信得过的。”
伍大人呵呵一笑,看向刘如风,“刘大人想来也是信得过的吧。”
“那是自然。”
刘如风笑道。
命案审结,刘如风喝了一声‘退堂’,围观的百姓也纷纷离开。
今天的案子刺激无比,又加上中途的那声怪叫,一定会在余杭县议论许久。
配房。
伍春填完尸格,满是唏嘘:
“王婆不容易,养了二十几年的儿子,就这么死了。”
“死后,还被人分尸,心肺还被喂狗了。”
“尸体不全,这死后说不得要下畜生道,生生世世再也不能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