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中秋节将近,家里的事情还多着呢,还不快去做事。”
众丫鬟吐了吐舌头,万福之后,三三两两地干活去了。
配房之中的杨安自然不清楚院中发生的琐事,他忙碌(摸鱼)到太阳落山之时,便与伍春三人回家去了。
四人并排走在一处,俊的自然俊,丑的嘛,自然格外…丑。引起众人的目光,特别是妙龄女子。
“杨安,我们走后边,你先走。”
伍春三人,向后一步,与杨安拉开距离。
杨安微微一笑,昂首前行,自然又引起无数声浪。
唉,长得太俊,也有很多烦恼啊。
杨家小院,桃树上的桃子,逐渐成熟,风中飘荡果香。
石桌旁,四人坐定。
桌上面摆了一碟炸鸡、一碟卤干、一碟豆腐丝和一盆满满当当的炸鸡架。
“当差这些日子,承蒙李叔、伍叔和瘦猴关照,这次亲自下厨准备了这些菜肴,还请不要嫌弃。”
“嫌弃什么,大家都是一口锅里捞食吃的。”
李猛拿起一块鸡架,嚼的嘎吱作响,“杨安,你李叔以前看错你了,说了许多不中听的话。”
“你是读书人,有大量,权当李叔人老撒泼,全都忘了吧。”
他抿了一口黄酒,眼眶忽的红了,“杨老爹,要是活着的时候,能看到这一幕,该有多高兴啊。”
“诶,老李,当着晚辈的面说这些有什么意思。”
伍春望着面前桃树,目露追忆之色,“杨师傅在天有灵,知道杨安继承他的衣钵,一定会高兴的。”
“哼哼,哪个哭了?”
李猛抽了抽鼻子,将杯中酒饮尽,“老子这是高兴的。”
“哈哈哈,你小时候就爱哭鼻子,咱们都是小时候活尿泥长大的,谁骗谁啊。”
伍春嘻嘻哈哈,起身取来粗瓷大碗,“用小杯喝不爽利,咱们用大碗。”
“谁怕谁!”
李猛接过大碗,倒了满满一碗,与伍春相视一笑,一碗接一碗的喝了起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不知不觉间,已是人定时分。
“嗝~走吧,走吧,时辰不早了,明天还得忙活,该死的秃鹰!”
李猛打了个饱嗝,用井水洗了洗脸,和伍春搀扶着起身。
临走之时,他二人像是想起什么,拉着杨安的手嘱托起来:
“杨安,你接了杨师傅的活计,自然是很好的。”
“只是…只是你这活计做的忒粗糙了,县尊太爷眼下不说什么,可万一被人挑了理,面上不好看。”
“你原先醉心科举,无意于此道,也就罢了,可眼下如今做就要做好,杨师傅多年经验,都在你的书桌之上,好生学。”
“小侄晓得了。”
杨安诚心说道。
“你说话,我们自然是信得过。”
李猛又打了一个酒嗝,“中秋节,还有七八天,秋节那天,秃鹰处的事情便了结了。”
“到那时,我请你们吃蟹、喝菊花酒!”
“嘿嘿,男子大丈夫,一口唾沫一口钉,你要是说谎,回去立马尿炕。”
伍春嘿嘿一笑,与李猛勾肩搭背,回家去了。
瘦猴喝的少,与杨安将石桌打扫干净,也往自家走去,临走之前,杨安亲自给他装了一盅鸡汤,让其带走。
嘎吱,哐当,门闩落下。
杨安望着天空中逐渐圆润的月儿,喃喃自语:
“中秋节,还有七八天,秃鹰,你好好活着,咱们马上就要相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