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是“查察岳不群的武功,以及华山派的诸般动静”。
潜伏了这么多年,劳德诺都有些懵,按说,师父安排卧底,好歹安排一个人跟自己接个头吧,或者安排一个人在华山下接应下自己,至少能把消息送出去是不?可现在,即便他有华山派的消息都不知道怎么传递给恩师。
他都在怀疑:“这么多年了,恩师是不是把我给忘了?”
劳德诺很想立个功,在左冷禅面前证明自己的价值,本来最好的功劳是《紫霞秘笈》,可岳不群看守甚严,根本没有机会下手,又或者一旦下手自己就会暴露,败坏恩师的大计。
所以,劳德诺一直迟迟不动。
在福州,他有了独自行事和立功的好机会,若是得到辟邪剑法的秘密,回华山后再趁机窃得《紫霞秘笈》,想必会让恩师高兴。
正因为如此,劳德诺还想继续查下去。
岳不群呆呆出神,过了片刻才道:“华山派只跟魔教是死对头,向来与武林各派交好,讲一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与青城派也素无嫌隙,冲儿去年在汉中打了青城派二弟子,我也是息事宁人,若是青城派大下杀手……唉,于心何安。
既是身涉江湖,要想事事都不得罪人,谈何容易。既如此,你就回你的酒肆,继续查下去罢。”
劳德诺忙躬身说“是”。
“爹爹,那我呢?让我来协助二师兄吧?”岳灵珊笑道。
岳不群“哼”了一声,看向岳灵珊道:“你这一次惹了这么大麻烦,人家不予计较,已经是天大的情分。你依旧去那宅中暂住,待人家让你离开,你再离开。”
这席话却让劳德诺颇为吃惊,岳不群只有一女,一向很是疼爱,让岳灵珊这样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在福州城外开酒肆,已经反常,让她住回路宅,纵然如岳灵珊所说“没有麻烦”,却也是极其不正常。
他低下头,暗自思索起来。
“可是……”岳灵珊急道,“他答应过我只有七天。”
岳不群脸色一沉道:“珊儿不可再胡闹,更不可再干扰你二师兄办事。不日我登门拜访,当面致歉,我们虽然不交结官府,但人家给我们华山派脸面,却不好推却,更不好让人为难。”
……
回到酒肆,劳德诺想起此事,心中仍旧十分疑惑。
但岳不群既然让自己接着调查,想必就是自己的信和说辞起了作用,岳不群只是担心女儿任性胡闹坏事罢了。
不多时,有两个捕快上门,见了劳德诺说道:“这位就是萨老吧,四爷请你去一趟府衙理刑馆。”
说罢,递上一张贴子。
劳德诺见是请帖,上面的言辞十分客气,只是说有些要事要请“劳兄”会商,还请不要推辞。
劳德诺并未多想,说了句“差爷稍等”,略略收拾一番,换了一件元色绸直裰,脚穿尖头靴,便跟着捕快来到府衙。
来到“理刑馆”,进到大堂,便听到惊堂木一拍,一个声音厉声喝问道:
“你可知罪。”
劳德诺一怔,却见路平身着一套青袍圆领官服,面无表情端坐堂上,冷冷地注视着他。
“四爷,你这是?”
“劳德诺,你的事发了。”路平淡淡道。
堂后走出一个矮小的道士,劳德诺一看,却是大吃一惊,竟然是余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