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想要遁入山林逃跑的蛮人,大半也被追上,照着脖子就是一刀,死了也要再捅一刀。
不留俘虏,这是南军对阵蛮族的老规矩了。
这番厮杀,直接让陈毋看呆了。
不是,这战斗力,是自己认识的那支南军吗?
自己认识的南军,应该是那群在松阳城外,被武宁侯,不对,武宁公当成鸡宰的货色才对啊。
怎么换个地方,差别如此之大。
天时、地利、人和,能带来这么显著的影响吗,居然能让一支军队脱胎换骨,陈毋觉得自己有必要再去读一读兵书了。
袁俊拍了把还在愣神的陈毋。
“这才是真正的南军,从建立之初,刀口就是向着外面的。”
扭了扭脖子,将兵器上的鲜血,找块破布擦干净,袁俊深吸了两口气,带着几分惬意的说道:
“也不知道怎么的,走了这么一趟,还是老地方待着舒坦,身体都轻松了不少,就连这些蛮子的血腥味,我竟然都觉得有些好闻了。”
如果张明知道的话,也许可以回答袁俊的问题。
不是什么阵法,也不是什么军魂,是信念。
一支拥有坚定信念的军队,战斗力有多么的强悍,在座的都知道。
昨天还是软脚虾的国军,但是只要在这个环境里待上一段时间,让信念融入进来,他与其他的中国军人就没有区别。
哪怕在这里,从来没有人提出过这个概念,或许他们自己也没有认识到,自己深藏在心底的这份信念。
守土一方,为国驱虏,短短几个字,能爆发出多么强大的战斗力。
陈毋搞不懂,但是大受震撼。
血腥味都竟然都能觉得好闻,再看看那些划脖子无比熟练的士卒。
你们南军究竟是一群什么妖魔鬼怪。
“帮百姓们收拾收拾,再替死者安葬了吧。”
“喏。”
看着在烈火中不停倒塌的房屋,看着活下来的,满脸麻木,哭干了嗓子的百姓,张明有些悲从心中起。
踏马的,自己真的看不得这些,玛德,艹!
于是张明打算逃避了,眼不见心不烦,看不见就是不知道,不知道就与我无关,与我无关就可以心安理得,心安理得就可以享受生活。
除了当鸵鸟,张明不知道怎么办才能让自己好受一点。
难不成为民做主吗?
开什么玩笑,天下的百姓那么多,自己就是个普通人,哪有那个能力去做那么伟大的事业。
况且他们又不是自己的同胞,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弱肉强食,没办法,真的没办法。
张明一遍又一遍的企图麻痹自己。
“将军。”刑三刀领了一名半大小子过来,“这孩子想跟着咱们杀蛮子。”
见状,张明都快气笑了。
“不是,你知不知道咱们在干嘛?咱们是在打仗,咱们是在玩命!
你踏马的,让一个孩子上战场,这里的男人都死光了吗!!”
骂着骂着,张明一脚就踹了过去,宣泄着自己心中的愤懑,或许还有那一抹的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