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来都来了,干都干了,总不能空着手回家吧。
所以张明思前想后,给自己凑了两个借口。
一方面,叛军确实没啥奔头,三镇合一起,拢共也就十五万兵力,算上北上收编和裹挟的,算他四十万人吧。
可蔡国光中央军就有三十万,更别说蔡国最能打的、能跟中原大国过招的,一直驻扎在帝国北疆的四十万北军了。
真要是撑不住了,大不了请外援,出点血,让隔壁桓国出兵相救。
怎么看,这蔡国都不像是要亡国的迹象。
另一方面,镇远的边军被牵绊在了松江郡,迟迟未能攻下松阳,其余两镇估摸着也差不多,不然这边的叛军不会继续死磕松阳的。
速战攻取国都的策略已经失败了,这时候要么三合一,大家合力再冲一次。
要么退回南疆,扶持一个王室子弟,与中央打擂台。
总之,张明参考华夏茫茫多的造反史,始终看不出南军能成气候的模样。
最重要的是,重活一世,上来就走最艰难的路,丢人呐!
王福见状,立马改口道:
“我说的是诈降!
诸位且听我细说,此计共分三步。。。。。。。”
怎么说呢,不愧是师爷,三步走是吧。
请客,斩首,收下当狗。
说实话,坐在自己面前的要真是马邦德,张明是一点都不敢相信这什么诈降的办法。
不是信不过办法,是信不过人。
你信了他,师爷反过手来,是真的会把你卖得一干二净的。
事后再抹上两滴眼泪,这事儿就算过了,他继续吃他的火锅,过他的好日子。
可惜他不是马邦德,他是王福,他是在池阳生活了二十多年的王福,他全家老小都在城中。
事到如今,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馊主意那也是主意。
半夜,王福坐在竹篓里,顺着城墙一点一点的往下滑。
踏上地面的一瞬间,王福感觉自己踩的仿佛不是泥土。
借助微弱的月光定睛一看,原来是白天战死,还没来得及收敛的尸体。
吓得王福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尸堆里。
强忍住胃里的翻涌,大气也不敢喘,三步并作两步,飞也似得逃离了此地。
城外大营。
四人围坐一圈,愁眉苦脸的喝着闷酒。
尤其是江宏三人,本来是打算来捡个便宜,顺带帮衬一下袁大公子的,没想到差点把自己的家底儿都搭进去了。
他们三人都不比袁俊,虽然都是受父辈蒙荫才能做到军司马这个位置,但是跟袁家比起来,那就是一个天一个地了。
只是安南老侯爷在世的时候,常常与普通的士卒同吃同住,上行下效,南军之中,无人敢搞特殊。
不过这也就是明面上的,暗地里肯定还是有差别的。
别的不说,就袁俊军中那一百名亲卫,人人都能分到甲胄,是一般军司马能有的待遇?
还有边军,袁俊一人本部兵马足有一千,他们仨的本部加起来才两千。
所以在军中与袁俊交好,未免没有几分讨好袁家心思在里面。
未曾想的是,在南军还算不错的氛围当中,几人并肩作战了那么久,倒也真有了几分战友情
不然也不会光凭袁俊的一封信就跑来支援了,还敢开他的玩笑,调侃他为袁公子。
本来如果一切顺利,袁俊成功攻下池阳,带回了大军所需要的粮草物资。
加上以前积攒的军功,再加上以前一丢丢~袁家的助力,一个校尉的位置是板上钉钉的。
三个人到时候,也算是傍上了袁家这条大粗腿。
没成想,袁俊在一个小小的池阳城碰了满鼻子灰,眼看煮熟了的鸭子就要飞了。
“报!
营外有人求见,说是池阳城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