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大梁该绝!”这句话,苏向天已是放声吼了出来。
面前的丞相,苍老的面庞已是看不清表情,沙哑的声音说道:“想我大梁,昔日何等富足。”
“那国库之中,金银满库;粮仓之内,堆积如山。”
“大梁百姓安居乐业,国家繁荣昌盛。”
“可是陛下不知的是,我大梁两年发生的事比几十年加起来的都多。”
“大梁九州四十八郡,疆域万里,子民百兆。皇上肩负祖宗社稷,治大国如烹小鲜。
“今年正月,漠北蛮族从西河犯天麓郡,盛京城百万军民缺粮。”
“二月,齐云府闹饥荒。”
“三月,皇城又饥荒。”
“四月,雁荡郡又饥荒。”
“五月,南疆土司内乱。”
“六月,东陵流民叛乱,攻灵水,西疆叛乱,犯墨光界。”
“紧接着渭南池武叛乱,短短数月已成气候。”
“七月,北原、西河、雁荡郡闹地震。死伤军民无数。”
“八月,西北灵川县、东南苍梧县发生水灾,波及之广,近百万百姓受难。”
“就这还不算大梁境内,各方宗门帮派势力火拼。”
“更何况东南沿海战事有近在眼前。”
“陛下, 此乃天之罪,非人力所能抗。老臣等虽竭尽全力,却也难以挽回局面。”
“若老臣身死,能换得天下太平,臣甘愿奉上头颅。”
“陛下乃圣明之君,当知臣等一片赤诚之心。为了大梁江山社稷,为了天下苍生,臣万死不辞!”
苏向天表情冷淡,随后说道:“朕没有要你们死的意思。”
“朕是在想,再这样下去,我大梁还有救吗。”
“朕不就成了千古罪人?哪怕死了,朕心难安啊。”
“你们这些做臣子的,朕岂会不知你们的一片忠心。要是连忠臣,朕都能杀。”
“那这天下又怎么看朕?”
“古人云;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
“再大的难关,要是君臣一心,也能度过。”
君臣二人聊了很久,一直到夜晚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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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皇子府邸
十九皇子身穿黑袍,坐在案前。
他额头纹着一枚黑色符文,整个人显得邪异。
他的对面坐着一个老者,老者面容干枯如树皮,皱纹深刻似沟壑,一双眼睛深陷在眼窝中。
他身着黑色长袍,上面绣着奇异的纹路,仿佛是古老的符咒。
他的头发花白而稀疏,随意地束在脑后,给人一种沧桑而神秘的感觉。
“少主又为何将蛊解了。”
十九皇子微微笑道:“因为我觉得时机到了。”
老者面无表情:“哎,少主还是心放不下,你母亲身死,其实不全怪他。”
十九皇子面色一变:“行了,此事以后不要再提。”
“我就看这风雨飘摇的大梁,还能撑到几时。”
“我那几个哥哥不是喜欢争吗,那便去争。”
“我为他们建造的天宫,他们有没有机会住上。”
“还是到头来上了祭天台,那就看他们的命里该不该。”
老者没有说话,为了搞垮大梁,少主是煞费苦心,也不知道老皇帝要是知道该会气成啥样。
“那少主准备何时返回南疆,蛊族可是等着你振兴啊。”
“在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