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我……都怪我……”
看到李老师随时都要晕过去的样子，白榆担心地上前，“李老师？你没事吧？”
“体育馆锁门了，为什么要找你？”沈确接着问道。
白榆震惊地转头看向沈确。
都这样了还要继续问吗？
“……那场大雪，如果我能早点赶到……如果我再坚持一下……”
大雪？
难道是体育馆里听到的那段对话？
那个要叫救护车的女声，是李老师？
就在这时，咨询室的门突然被人大力推开。
“李老师，你怎么还在这里啊。让你整理的系统数据整完了吗？我们几个班级做报告还要用呢。”
李老师像是突然从梦中惊醒，眼神慢慢聚焦，看着面前满是怒气的老师，慌乱道，“好的，我马上！……不好意思两位老师，我还有工作要忙……”
白榆识相地站起身，顺便把呆坐在原地的沈确拽了起来。
回望着李老师繁忙的身影，白榆轻轻关上了咨询室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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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如血，将整个校园染成一片橙红色。
操场上，趁着晚间休息时间，同学们尽情奔跑、嬉闹着。一个瘦长的身影从他们之间孤零零地走过。
“任温今！”
叶云舟跑到任温今身后，抓住了他的手臂，急切地询问，“你……你到底有没有被其他同学，欺负过？”
中午白榆的猜想没有说服叶云舟，他独自跑来寻找着更为确切的答案。
本要赶去训练的任温今不解地看向陌生的老师。
“怎么又是这个问题……我说过了，没有。”
他不明白。
这么不可理喻的问题，他为什么要回答两遍。
就在他准备离开时，忽然从校园某个阴暗的角落里，传来了一阵诡异的嬉笑声。
“快！接住！哈哈哈哈”
“还给我……”
只见几个同学轮流丢传着一个崭新的拐杖。
而拐杖的主人，瘸着一脚的陈亦坐在地上，一脸无奈。
他的眼中满是屈辱和痛苦，却又无力反抗。
“我们球队王子不是很会跳吗？摸高都能摸到330呢！之前天天炫耀，现在怎么不跳了？”
有个同学拿着手机，贴在陈亦面前疯狂运镜。
拐杖在空中来回飞着，嘲笑声在夕阳下回荡。
“干什么呢！”叶云舟大声呵斥道。
孩子们看了一眼他胸前的实习证，并没有当回事，依旧嘻嘻哈哈的。
其中一个同学把拐杖夹在腋下，嬉皮笑脸地走到陈亦身边，揽住他的肩。
“老师，我们在玩呢！是吧？”
那同学歪头盯着陈亦的脸，要求着认同。
这时，任温今也慢慢跟了过来。
他远远望到坐在地上的陈亦，只是冷冷地瞥了一眼。
没有上前帮忙的意思，眼神中反倒多了一抹嘲笑。
“是吗？可我的录音笔好像不是这么说的。”
忽然，叶云舟身后传来谢知节的声音。
只见他晃着手里的东西，淡定地走了过来。
谢知节看了一眼孩子们的鞋，淡然道，“听说一班班主任不是特别严厉吗？白天统一收手机，放学再给。怎么，你们班已经放学了？”
同学们一听，瞬间身体一僵，面面相觑着。
随即赶忙把拐杖丢在地上，灰溜溜地跑开。
谢知节伸手拦住其中一个同学，手心向上，“来，手机。”
见那同学要跑，谢知节一个反手摁住对方，“你是想交给我呢？还是交给你们班主任呢？”
那同学咬了咬嘴唇，纠结了一下，不情不愿地掏出手机交到了谢知节的手上。
“很好。放学给你。”
看着几个学生快速跑走，谢知节把手机收到口袋里，走上前扶起了陈亦。
叶云舟也赶了上来，捡起拐杖递给陈亦，遂转头谢知节低语道，“牛啊兄弟，什么时候录的音？”
谢知节微笑着摊开手，掌心里只是一支普通的记号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