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友德鞍前马后,李村长负荆请罪,这般威风,平生仅见,如今的西来,享受这一桌酒菜,绰绰有余了。
李铁牛小声道:“西来哥,吃好喝好啊。”
“斟酒。”
李铁牛大喜:“能为西来哥倒酒,是俺铁牛的福气。”
殷勤的为李西来倒上一碗酒水。
清澈的酒液倒映出模糊的轮廓,李西来沉默不语,心有些乱。
李盛擦了擦眼角:“西来,让我先喝一口。”
李铁牛这下灵便了,委屈的大叫:“盛叔,你这是哪里话?打死我也不敢给西来哥下毒啊!”
李盛坚持:“我又没说你下毒,我先代西来喝一口。”
李铁牛急了,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一把夺过酒碗,一口就把酒水吞入腹中:“盛叔,你看,这我能……”
‘啪!’
犹如洪钟大吕,传荡院中!
一桌好菜面目全非,唯有一把带鞘的钢刀横在桌上。
刀未出鞘,如有寒光照面,颈项森然!
‘叮当~~’
酒碗坠地,李铁牛两股剧震,根本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触怒了李西来,只是心中如坠玄冰之感提醒着他。
“很吵!”
李铁牛惊惧至极,面无人色,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两条腿止不住的打摆子,讷讷说不出话来。
李村长也慌了,李铁牛脑子不太好,可好歹是他的侄儿,对他忠心耿耿没话说,可不能出事。
负荆上前:“西来,息怒,息怒!有什么话不能好好……”
李西来斜眼一扫,陡然握住钢刀,出鞘半寸,一束寒光如电!
刹那之间,院中村老齐齐站起,惶惶不可终日。
门外村民肝胆皆颤,险些抱头鼠窜。
李铁牛面色发青,一口气喘不上来,竟是昏厥过去。
李村长更是大祸临头,一骨碌跪倒在地:“西来,我给你跪下了!”
李西来压制住心里翻涌的情绪:“跪错人了。”
李村长膝行向前,一双老目悸动不休:“李盛,阿盛,是我的错,当年我没有护住,都是我的错,如果,如果时间能够重来,我甘愿代春香去死!”
李盛茫然无措,从来没有想象过,李村长会跪在他的面前恳求他的宽恕。
直到听到‘春香’两个字,才从茫然中挣脱。
李村长干瘪的胸口快速起伏,见李盛怔在原地,差点哭出声来:“阿盛,你说句话啊!”
李盛张了张嘴,叹了口气:“也不能全怪村长,马财主势大……”
李村长如听仙音:“对对对,都是那姓马的,当年刚来村子的时候,势力可大,气性不小,我家大郎不在,也拿他没有办法,才会让,才会让……”
李西来眼目照来,李村长的声音戛然而止。
良久,李村长才哆嗦着嘴唇:“西来,要不,要不我给你磕头。”
李西来深吸一口气,钢刀在手,不再多看李村长一眼,大步走向院门。
门外村民,登时分开路径。
李村长望着背影,似喜似悲,总是如释重负,老躯朝后倒去。
忽然。
“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