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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速送去石桥镇,不能耽误!”
马德才快速写了一封信,等下人一走,脸色阴沉如水。
“爹爹,抱抱。”
“诶,幺儿。”马德才脸色化开三分,抱起孩子,目光望去,门口的妇人有些不安。
“没事的,一个乡野村夫,再横能怎么样?有袁兄弟坐镇,咱们的日子照过!”
妇人心安许多。
“乡下的泥腿子,就是不服管束,相公,你可不能手下留情。”
“是啊,爹爹!明明是爹爹心肠好,赏他们一口饭吃,臭烘烘的泥巴人,一点都不知道感恩。”
马德才眉开眼笑:“谁教你的?”
“娘亲,二娘……还有哥哥姐姐们都这么说。”
马德才慈祥的摸着幺儿的脑袋,心里十分满意。
来到这李家村,为的就是当人上人,儿女可不能长歪了。
“幺儿,过来。”妇人抱起孩子:“我转告给妹妹们。”
马德才共有一妻三妾五个儿女,在李家村属于独一份。
住处也气派得紧,三进三出的屋子,李村长看了都羡慕,无愧于财主之名。
此刻看着妇人离开,马德才慈祥的脸色又阴沉下来。
没想到王赖子几人这么不顶用,没能干掉李西来,反倒是被人干掉了!
心中难安,出了书房。
来到内院,见得一条人影。
双臂至膝,太阳穴微微鼓起,正注视着池水中的游鱼。
马德才不禁喟然一叹。
那人笑道:“为何叹息?”
马德才忧心忡忡:“袁兄弟,此等凶人在侧,我哪里睡得着觉?”
袁宏不置可否,马德才见此,反倒是有些局促,本来准备等袁宏表露关心,再顺势提出要求来着。
接近过去,明知故问道:“袁兄弟在看什么?”
袁宏直盯着池水:“自是看鱼,兄长这段时间好吃好喝的招待着,在这种乡下地方,也是难为了,不过待久了袁某浑身发痒,有些想念镇子上的长溪,里头的鱼儿可是鲜美。”
马德才吃不准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顺着说道:“可惜这偏僻小村,没有大河,不能让袁兄弟……”
袁宏笑道:“这几尾锦鲤,倒也能过过手瘾。”
马德才诧异之时,只见袁宏那过膝的双手翩跹而起,如同山林间腾跃的猿猴,灵动的掌风扑面,吹起马德才的衣袍,他却浑然不顾,直勾勾盯着那受掌风压迫的池水,水中方才还雀跃游荡的锦鲤,此刻竟诡异钉在原地,形如木雕,随着掌风一扬,‘哗啦啦’几尾锦鲤居然被吸出了小池!
‘噗通~噗通~’
鱼尾打鞋。
马德才倒吸一口凉气:“袁大侠神功!”
不愧是帮里首屈一指的好手哇!
袁宏面上微露傲色,又谦逊道:“实在抱歉,念鱼味念得紧,错把这池水当成镇上的溪水,错将这锦鲤当成溪中的游鱼。”
马德才见了这手,心中忧虑去了七分,当即大声呼喝。
“哪里!做!来人,立刻给袁大侠做鱼!要石桥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