浦阳江底,一个石洞之中,装饰得颇为朴素。
夜明珠高悬一角,光线昏黄不定,看上去有些年头,品质也不甚上乘。
许仙幻化妙因,跟着金袖快步走入内室。
红鲤金君趴在床上,闭着眼睛,裹了半身纱布,后背满是暗红血迹。
“爹爹,你怎么样了!”
金袖跑到床头,心疼地抓着父亲的手,眼泪又簌簌而落。
“袖子莫哭,歇息几日便好。”
红鲤金君,虚弱地应了一声之后,才辨出了动静。
“是哪位仙友到访?”
“爹爹,是许仙人!”
红鲤金君大吃一惊,连忙弓身,想坐起行礼,却后背剧痛,起不了身。
“仙人大驾光临!袖子,如何让仙人站着?快请仙人入座。”
“是,爹爹!”
金袖抹了眼泪,欢快地给许仙搬了椅子。
许仙坐下,提醒道:“金君,如今形势不同,我已不再假借许大夫身份行医,往后可喊我道号妙因,洞府便在揽月峰中。”
“可是江龙府盯上了真人?”
红鲤金君在金袖的搀扶下,半靠在床头。
昔日水草精胡海带引荐时,曾提过一句,仙人不喜江龙府。
“若有烦忧,在下伤愈后,愿为马前卒!”
“莫急,我先看看伤势。”
号了脉,揭开纱布查探了伤口。
“是何人下手如此狠重?已经差点碎了脊椎。”
许仙皱眉,掏出两张药膏,里面已经入了洁云丹粉,递给小青鲫。
“袖子,且将这两张药膏给金君贴上,七日之后我再来换。”
金袖愁道:“真人,我爹爹伤势如何?”
许仙摇头:“即便有仙药,此番恐也要修养数月了,期间万万不可再度动武,否则极易落下伤残不治。”
“有这两颗已够我用,往后你也莫要再考虑灵珠的事了。”
许仙没有说尽,其实药膏之中,不光放了洁云丹粉,还掺杂了整颗灵珠,若非如此,红鲤金君恐再难起身。
预计治好金君,不光要用两颗洁云丹,这两颗灵珠也都得消耗下去。
红鲤金君叹道:“真人不知,那群老蚌逼人甚狠,在下实在避无可避。”
许仙:“是哪些老蚌?可有名号?”
金袖气道:“就是黄员外为首的一群老蚌,仗着他父亲黄阵仙的背景,欺行霸市惯了,我爹爹就是不愿同流合污,才数次被他们针对!”
“想不到此番,他们居然以兑灵珠为饵,盯上了爹爹的金鳞!”
红鲤金君缓缓抬手,制止了她:“袖子,不可如此说,跟兑灵珠无关。”
“他们视我为眼中钉,已非一日两日,只是寻了灵珠这事,作为借口罢了。”
“只是可怜我浦阳江底,昔年日朗风清,往后也要乌烟瘴气了!”
“爹爹趴好,先治好伤再说吧。”
金袖开始为他贴药膏。
待两张贴好,红鲤金君再次出言感谢:
“上次真人救小女,我便未能兑出几颗灵珠,深感愧疚。”
“如今又来救老夫,连番欠下恩情,以后不知当如何回报?”
许仙:“金君且安心歇息,往后山高水长,自有相助时。”
红鲤金君感激点头。
许仙又对金袖说:
“袖子,让金君歇息,前厅有无茶水?我且饮一杯。”
金君:“袖子快去煮茶,唉,今日也太怠慢了真人!”
许仙:“金君莫管了,既已敷了药膏,安心静养便是。”
随即对金袖使了个眼色。
金袖立刻明白了。
“真人前厅稍坐,我去煮了茶水!”
红鲤金君闭眼休息后,两人都去了前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