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家之瓷,虽有狻猊显灵,然宋家天青瓷之美,更是引得窑神显灵!
二者岂可相提并论?
正当众人热议之际。
一名年少的司马家子弟站出,大声道:“窑神宋意乃他宋氏先祖,此时显灵,是否有偏袒宋氏之嫌?”
汝镇之百姓,一听此言,立时群情激奋,怒视司马家。
若无窑神宋意,就没有汝镇,也没有汝镇这些百姓的先祖,更没有他们这些后人。
汝镇百姓此时纷纷怒骂,声声不满:
“司马家竟这般妄议窑神?”
“司马家竟敢对窑神不敬,真是忘恩负义之极!”
“窑神要是偏袒宋家,汝镇现在还有你司马家吗!”
......
司马大千见状,脸色骤变,对那开口的司马家子弟喝道:
“畜生,住口!”
他声音如雷,旋即重重一巴掌扇飞那开口的司马家子弟,扇得他昏死过去。
他连忙对着窑神之像,倒身下拜:“窑神在上,小辈年轻无状,万万恕罪!”
司马大千此刻怒火中烧,心中早将那个家族子弟,骂了个狗血喷头,当着如此多人对窑神不敬,不仅犯了众怒,更是陷自己家族于不义。
无论是瓷业还是哪一行,决不能落了个不仁不义之名。
他见汝镇上下,此刻仍是众怒难平,又忙对宋氏族众,低头拱手道:
“我司马家心服口服,汝镇瓷魁,宋氏当之无愧!”
此时。
宋氏族人喜极而泣,四下爆发出一阵阵欢呼声,声声如雷贯耳,久久回荡。
汝镇之百姓,也尽皆扬声祝贺。
宋千里开怀大笑,笑声良久,忽又叹道:
“三叔不在,真是遗憾,若他亲眼见此,定欣慰于心。”
此时。
督窑官顾大人再度扬声道:“此番斗瓷,汝镇瓷魁为宋氏,次名司马氏,再后为梁氏,最后则是李氏。”
此言落地。
李氏族中立时哀嚎四起,尤以妇孺为甚,哭声凄惨,站立不支,颓然倒地一片。
官窑之位一失,便意味着李家多年的生计,恐怕就此断绝。
周遭百姓望见李氏族人哭倒一片,也不禁心中戚戚,心生感叹。
瓷业之艰,令众人百感交集。
宋小小闻得李家大片哭声,不禁默然垂眸,低声道:
“若非三叔烧出天青瓷,一月之前,我宋家就是这等情景。”
宋氏之人先前大肆嘲笑李家,然此刻却有些默然,不免生出几分兔死狐悲之意。
顾大人凝眸,扫视宋氏一族,庄重道:
“汝镇自宋意窑神立业,承烧瓷之道,延续千载。今日宋氏即为汝瓷之魁,也需有人担任仙师之位。
宋行今日虽缺席,但不久后,朝廷必将敕封‘风火仙师’之号,享受吴国仙资供奉。”
宋千里脸色大喜,忙不迭向顾大人称是。
顾大人却神色凝重,一摆手,语气肃然道:
“你等需知,五大名窑之位,关乎家族未来。
下一次官窑整顿,形势严峻非常,除非跻身五大名窑,不然其余诸家官窑,虽不至于如这次一般被褫夺官窑之位,却会被合并为一处大的官窑。
此整合之官窑,所获修行供奉远逊于五大名窑。
且在此官窑中,所有匠师仿若困于樊笼之鸟,自由将大受约束!”
顾大人顿了顿,直视宋家众人道:
“宋氏一族,若想于瓷道之上更进一步,如鲲鹏展翅,扶摇直上,还需奋勇而行,定要让汝窑天青瓷成为吴国五大名窑之一!
此乃关乎汝瓷兴盛之大事,切不可掉以轻心!”
宋氏族人尽皆神色一凛。
宋氏虽已是汝镇第一,不过与吴国五大名窑之位相比,仍然是小巫见大巫。
这五大名窑之位,还必须三叔公宋行带领他们去争!
不过。
眼下宋氏之人还是个个喜上眉梢,自先祖窑神宋意之后,宋家终于迎来了第二位风火仙师!
只是所有人心头一愣:
今日三叔公宋行又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