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公,快逃!”
主持修路的宋懒,自民夫身后奔来,他见宋行竟在骡帮大院中打坐不动,一边跑一边大声喊道。
他主持修路明明万分小心,还是有民夫不小心惊动了山中异兽。
眼见宋行兀自打坐不动,又催促一声:“三叔公,你怎么还不跑!”
“我如今修行破境关键之时,无法行动......”
宋行面沉如水,无奈说道。
“三叔公动不了?”
宋懒听了此话,脸色大变,只得停下脚步。
与此同时。
吞山蚯蚓已奔至眼前,此虫一见打坐不动的宋行,立时身子一卷,仰起尾巴就朝宋行当头抽来。
千钧一发之际。
“给我镇!”
只听宋懒一声疾呼,瞬间召唤出本命瓷——天青瓷镇纸。
顷刻间,天青光华大盛,一如九天碧霞倾泻,镇纸化作半丈之长,一尺之宽,冲吞山蚯蚓当头拍下!
炼气之境的吞山蚯蚓,竟被天青瓷镇纸拍得倒飞而去,径直落入骡帮宅院的屋顶,只听得轰然巨响,压塌大片房屋,砖瓦四溅,尘土飞扬。
吞山蚯蚓自废墟中弹出,似被彻底激出凶性,立时舍弃宋行,转头冲向宋懒。
宋懒为护宋行,退无可退,只得竖起镇纸,横在宋行身前,不退一步。
吞山蚯蚓扬起尾巴,疯狂抽打在天青瓷镇纸之上,然天青瓷镇纸,似坚不可摧,无论吞山蚯蚓如何猛烈击打,纹丝不动,一如山岳屹立。
只是每一次抽打,宋懒脸色便白上一分。他不过刚入泥胎境,修为太浅,只是靠天青瓷镇纸之力,苦苦抵挡。
不过片刻。
他已是呼吸急促,口吐鲜血,眼见难以支撑。
可纵然鲜血狂吐,他依然咬牙支撑,双目定定,决然不肯后退一步。
......
窑神庙前。
无论汝镇之百姓,还是外地前来观礼之客,尽为司马家之瓷而称颂。
司马家众人个个脸上有光,而司马大千频频对台下众人拱手道谢,言辞谦逊,不过眼底那一抹得意,却是任谁都看得出来。
梁、李二族之人,也个个神色惊讶不已,他们本以为这第二次斗瓷,乃是宋氏的舞台。
万万也没料到,司马家竟有奇招妙手,展出法宝,竟一时成了这次斗瓷大会的主角。
宋氏一族之人,此时个个面色深沉,对于司马家竟能烧出法宝,始料不及,也对这场汝镇瓷魁之争,心中没了底。
宋小小见司马家瓷器之神异,心中忧虑,愁上眉头,少女的小脸微微颤动,清眸泛着几分惆怅。
这一场汝镇瓷魁之争,原是由她提出,然而今见司马家所出瓷器之妙,不禁深深忧心。
宋氏天青瓷美则美矣,终究乃是凡器,如何胜之?
若是司马家踏着宋家,夺下了汝瓷第一……
少女一想到此,芳心一紧,越发难过,她忽又猛地摇了摇小脑袋,眸泛坚定:
“三叔之瓷怎么会输!”
终于到了最后一轮。
宋家出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