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千里见二人话中暗含锋芒,气氛微妙,脸色微变,毕竟梁及物是炼气之修,他连忙插话道:“三叔来的正是时候,大家坐下边喝酒边说。”
“父子不同席,叔侄不对饮,这点规矩都不懂?”
宋行斜了一眼宋千里,又淡淡说了句:“没大没小!”
“是......”
宋千里神色一窒,只得尴尬应道。
宋行这话看似教训宋千里,实际却是点给梁及物听的。
若论辈分,他也是梁及物的长辈。
他一想到梁及物用啖火鬼祸害宋氏多年,致使家业凋零,心中愤愤,断然不愿与其同席共食。
“好好好!”
梁及物脸色阴沉无比,重哼一声,拂袖而去。
“梁族长慢走啊!”
宋千里待梁及物走远,这才如释重负,擦了擦额上冷汗,迫不及待地问:“三叔!高岭土可曾找到?”
宋行点了点头,简略将潜入梁宅之事告知。
宋千里听到啖火鬼之事,不禁勃然大怒,咬牙切齿道:“梁及物这狗贼,恁地阴毒!”
......
梁及物怒火未消,满面阴沉,方才踏入梁宅大门,梁可塑匆匆而来,面色苍白,神情慌乱:
“父亲,不好了!高岭土失窃了!”
“什么!”
梁及物神色一震,面上怒火几乎无处发泄。
“难怪那宋行久久不见人影,原来他请我吃饭,就是为了调虎离山,好盗我梁家的高岭土!”
梁及物恍然大悟,恼怒不已,又咬牙切齿:“宋行此子忒狡猾!他之前一直对高岭土断供毫无反应,我还以为烧天青瓷无需此物,这才放松警惕让他乘虚而入!”
梁可塑见父亲面露愤懑,眼珠一转道:“父亲,窑神节之时,宋小小说她在旁协助宋行烧瓷,那她一定也知道天青瓷的配方,不如把那小丫头抓来!”
梁及物嘴角勾起一抹阴险笑意:
“好主意,快去办!”
......
宋千里喋喋不休,口中不停大骂梁及物险恶歹毒,门外却传来一阵敲门声。
“三叔公,族长,高岭土我带回来了。”
只见宋懒步履蹒跚,面露倦色,似乎很多天没有睡个好觉。
宋行心中微感惊异,原本并未期望宋懒能在斗瓷之前取回高岭土,未料他不仅成功带回,甚至还比提前了数日。
“做得好!不愧是我宋氏子弟!”
宋千里眼见此景,忙上前揽住宋懒,口中赞道。他原本以为让宋懒采买高岭土,不过是三叔设下的障眼法,意在迷惑对手,使他人误以为宋氏对高岭土不甚在意。
不料,宋懒竟将此事真办成了,一时对这懒散少年刮目相看。
宋千里忍不住问道:“好眠,你何以在短短时日内采买到高岭土?”
宋懒眼皮渐渐打架,疲态尽显道:
“因为我并非是从正规途径买来的,而是半路上探听得知,高岭土开采中偶有监守自盗,会私下贩卖部分高岭土,给那些想提升瓷器品质的民窑。我便从这个线索入手,弄得些许。”
宋懒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小袋高岭土,双手递予宋行。
宋行略一掂量,虽然只有五斤左右,但已足够烧制几件瓷器。
“三叔公,族长,容我先去睡上一觉。”
宋懒伸腰舒懒,哈欠连天。
“先别急着睡,我有事说。”
宋行抬手打断,旋即神色一肃:
“你等可愿踏上修仙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