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算数!”
梁及物眼底一抹喜色稍纵即逝,赶忙应答。
宋千里躬身道:“既如此,我家三叔今日特遣千里前来,欲邀梁族长至寒舍一聚,商谈联手大事。”
“好好好,可别让三叔等着急了。”
梁及物一听宋氏愿意联手烧瓷,忍不住仰头大笑,迫不及待就要赴宴。
宋千里家中。
正堂之中一张八仙桌稳稳安放。
一盘盘细瓷碟中,炙肉红嫩欲滴,蜜饯宛如琥珀,时蔬翠绿新鲜,另有散发浓香之美酒。以宋氏现今之窘困处境,这一桌已算极其奢侈了。
“让宋族长破费了。”
梁及物客气笑道,然而环顾四周,却不见宋行身影。他皱眉道:“三叔呢?”
“是啊,三叔呢?”
只见宋千里也是一头雾水的样子。
此时,有宋氏族人匆匆来报,神色慌张:“族长,龙窑那边发现啖火鬼作乱,口吐烈焰,甚是凶恶!三叔公已赶往窑场应对。”
“啖火鬼!”
宋千里大惊失色。
梁及物闻言,眸中闪过一丝异色,旋即笑道:“三叔亲自出马,当能解决。我们就静待三叔除鬼归来,再行议事不迟。”
宋千里急忙拱手,代宋行赔罪道:“招待不周,还望梁族长恕罪。”
梁及物拱手还礼,笑道:“不敢当,宋族长言重了。”
宋千里苦笑几声,面有歉意:“没想到出了这茬子事,三叔可能一时半刻难以回来,我们边吃边等吧。”
宋千里殷勤劝酒,手持酒壶,起身弯腰为梁及物斟酒,口中道:“梁族长,此酒乃是我宋氏珍藏,今日特为族长而开,请满饮此杯。”
梁及物亦举杯相酬,二人你来我往,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却仍不见宋行归来。
“三叔可是遇到危险,不如梁某人前去相助。”
梁及物脸上有几分不耐,放下手中酒杯,忍不住站起身来。
“梁族长是贵客,哪有让客人帮忙干活的道理!”
宋千里连忙一把拉住梁及物。
梁及物坐下身来,终于按捺不住:“宋族长,既然三叔有事耽搁,不如你先说说宋梁二族合作之事?”
宋千里放下酒杯,整衣正坐。
“梁族长,我就开门见山了,合作的话我宋氏有几个条件。”
“但说无妨!”
梁及物挑眉而视,静听其言。
宋千里朗声道:“其一,若两家烧窑合并,所得之利,吾宋氏当占八成。其二,天青釉色配方,宋氏不予公开。其三,天青之瓷,署名当为宋氏。”
梁及物面色骤变,将手中酒杯重重一搁,脸上难掩愠色:
“你在耍我?利占八成,天青釉配方不公开,还只署宋氏之名?”
宋千里忙赔笑:
“梁族长息怒。这三条不好,我们就等三叔回来重头商议。”
......
然而此时。
宋行正偷偷潜入了梁及物宅中,打算盗取高岭土。
他这些日子对缺少高岭土浑不在意,一直未有任何举动,全是淆乱他人视听之举。就是为了让那三家误以为烧天青瓷无需高岭土,好令那三家因此懈怠而失去警觉。
今日,他故意命宋千里于傍晚之时,突然宴请邀梁及物,令梁及物无暇深思,匆匆赴宴。
一切皆为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