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又说错话了。”
李火炘脸色一僵,连忙低头认错,旋即有些迟疑道:“我不懂修行,可我也听说过修士只要没踏入炼气,也就比宗师境的江湖武夫强上一线。这宋行怎么吃饭喝水一样,一招就杀了这么多人?”
李火茂也不解:“这群经常混在流民中流窜打劫的流匪,可是我们花大价钱请来的,其中有两个还是武夫宗师境,这么多人竟然......”
李火盛脸色黑沉,不言不语,他也不太明白,这宋行,为何比普通未入炼气境的修士,强上许多?
他森然地盯着远处的宋行,怒哼一声:
“看来必须老子亲自动手了!”
......
转眼间,离第二次斗瓷仅余五日。
也许是那一场流民围杀,闹的动静太大,李家近日暂时沉寂,竟一时未曾再找宋行麻烦。
宋行心中渐感焦躁,斗瓷之期将至,烧天青瓷所需的青玛瑙,仍迟迟未传来消息。
砰砰砰!
忽然,一阵急促地敲门声响起。
宋千里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三叔,千帆带青玛瑙回来了!”
宋行闻言,连忙推门迎客。
“三叔,幸不辱命。”
声音低沉冷峻,带着几分寒意。说话之人,黑衣、黑裤、黑靴,手穿黑手甲,头覆黑毡笠,遮住了大半张脸,打扮酷似话本演义中的侠客。
“辛苦了。”
宋行颔了颔首道。
“小事一桩,和三叔之功比算得了什么?”
宋千帆轻抬毡笠,露出一张冷峻如铁的脸。青年眉目冷锐,轮廓如削,俊朗分明,只是面皮粗粝微褐,似乎饱经风霜日晒。
言罢,他取出一只布袋双手递上。
宋行接过袋子,掂量了一下,颇为压手,足足有近二十斤之重。
他有些出乎意料,没想到竟能弄到如此多的青玛瑙,心中顿时一松。
二十斤青玛瑙,足够烧制多件天青瓷了。
宋千帆低声道:“此去汝州,除了得到这些青玛瑙,我还找到一处未被发现的青玛瑙矿脉。”
“青玛瑙矿脉?”
宋行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矿脉的发现意味着天青釉料将不再短缺。
宋千里这个胞弟,办事果然利索。
宋千里一旁笑道:“我这弟弟常独来独往,于市井江湖中闯荡,练就一身非凡武艺。遇强不馁,遇弱不悯,行事狠厉,为家族暗中做了不少贡献。”
宋千帆此时冷哼一声,话出惊人:“三叔,李家竟敢暗害于你,不如我去杀了李火盛。”
“什么?”
宋行以为自己听错了。
宋千里的脸色顿时大变,连忙喝止:“争流!你疯了!李火盛可是风火仙师!是修士!”
“炼气修士,我也不是没杀过。”
宋千帆双手抱臂,目光如刀子般冷冽。
“你杀过炼气修士?”
宋行皱眉问道,宋千帆不过是个没有灵根的凡人,任他武学修为再高,又如何能杀死炼气修士?
听起来像是说大话。
武夫修士,天渊之别。
宋千帆却目光平静道:
“五岁幼童拿刀,也能杀死睡着的壮汉。李火盛虽是炼气修士,但他是个烧瓷匠人,我杀过的人,比他烧过的瓷还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