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我族有救啦!”
宋小小欢喜无比,眼眶微红,喜极而泣。
汝镇之百姓,尽皆喝彩。
宋氏既出新色,于小镇瓷业,善莫大焉,瓷兴,则镇兴;镇兴,则民富。
三大烧窑族长面色阴沉。
宋氏有此天青色,保得了一席官窑。
如此一来,他们三家必有一家要被剔除。
李火盛大声道:“不对,这瓷不可能是十几岁的凡人窑匠所烧!”
梁及物眼中也满是怀疑:“宋行可是从他处得来的这一块瓷片?”
司马大千向督窑官拱了拱手:“顾大人,先得证明此瓷确为宋行所烧,不然据此立论,恐难服众家之意。”
三位族长质疑,顿时一石激起千层浪。
李、梁、司马三家上千族人,受了鼓动,纷纷攘攘加入声讨之列,斥责宋氏有作弊之嫌。
宋氏族人本已心如死灰,如今见此转机,仿若溺水之人忽逢浮木,个个精神大振,不禁怒而反驳。
更有甚者,将宋行夸得天花乱坠,几近神化,莫说是瓷器,即便是仙器,三叔公亦能烧出。
四大家族一时吵得不可开交。
顾大人见状,便问道:“宋行人在何处?”
“三叔烧天青瓷那会,烧窑不甚倒塌受了些伤,故而今日未能亲临此会。”
宋小小眉尖似蹙非蹙,言语间满是对宋行伤势的担忧。
宋千里及宋氏族人闻言,面色骤变,连忙询问宋行伤势,对少女详加查问,得知仅是筋骨之创,并无性命之虞,方才长舒一口气。
梁及物狭目眯起,质疑道:“烧窑岂会轻易倾覆?这个节骨眼上,是不是太巧了一些?”
宋千里愠怒道:“三叔遭此灾祸,你等还无礼猜度!”
李火盛怒哼一声:“我看就是故意托辞,心虚避之,这天青瓷绝非宋行小儿所烧!”
“放肆!”
宋千里怒而呵斥:“你竟对长辈如此不敬!”
“那是你长辈,与我李家何干,我可没什么黄口小儿长辈!”
李火盛面露不屑。
宋千里正要张口再骂,司马大千上前一步,打断他道:
“宋族长息怒,容老夫先问一句,宋行可是悟了修行,成了风火仙师?”
“我三叔不是风火仙师,只是凭借自身聪慧,另辟蹊径,方才烧得这块天青瓷。”
宋小小歪着脑袋想了一想。
她和宋行烧天青瓷时,被倒塌的窑炉埋下,宋行还因此受伤,当然只是个凡人。
三大家族族长脸色瞬变。
若宋行未曾修行,竟凭凡人之力烧出此天青之瓷,那岂不是说,他们这些以瓷艺为生、修行多年,被世人尊称风火仙师的人。
还不如一个十几岁的凡人瓷匠?
“胡说八道!”
李火盛已按捺不住暴跳如雷,手中拳头紧握,似要挥将出去。
“我等浸淫瓷道多年,历经无数寒暑,才有今日造诣。你这小女娃竟说一个十几岁的凡人瓷匠,凭什么狗屁聪慧,就能烧出这等瓷器,岂不是暗讽我等无能?”
李家烧的是红瓷,红釉似火,常年面对红釉,脾气也较常人更为暴躁。
“不错,若宋行凭凡人瓷匠之力烧出此瓷,那我们岂不是枉为风火仙师?”
梁及物冷哼一声,一双狭长的双目,此时犹如刀子。
“宋氏若真有此等烧制之法,为何早不拿出?偏偏在这等关键时候,拿出一块瓷片,还说是一个未入修行之人烧的,实在难以让人信服。”
司马大千目光在宋小小身上流连片刻,见少女神色不似说谎,皱了皱眉头道。
“我有一句假话,天打五雷轰!”
宋小小见众人怀疑宋行,气得粉腮鼓鼓,举起手指天发誓。
李、梁、司马家之人,此时群情激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