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校尉啊,你可真是把勇武用错了地方啊。”
阳翟县东,鲍信在曹操的带领下找到周淼,苦口婆心地劝说道:“孔伷再有错,他也是联军的人,您这不是要破坏联盟嘛。”
周淼正在指挥战士们打扫战场、清点战功,别管以什么原因发生的战斗,这都是每一场战打完必须要做的事。
赏罚分明,没有记录哪来的赏罚?
“鲍国相,看在我们昨晚喝酒的份上,我就不与你计较。”
周淼打了胜仗,心情很好,说道:“曹兄应该知道,我一直与人为善,可有些人就是不开眼,总要找我麻烦。”
他摊手道:“我总不能站那,伸出脖子,请他们砍我的脑袋吧?”
鲍信还想说什么,却被曹操伸手拦下。
“文成说得是极!”曹操笑着说道:“我也早看孔伷不顺眼了,文成可算是为我出了口恶气。”
“还是曹兄合我胃口。”
“文成今日怕是走不成了。”曹操邀请道:“你我再痛饮一番?”
“不了。”周淼半开玩笑般地拒绝道:“我怕滞留太久,要遭围攻啊。”
“不可能!”曹操当场保证道:“就算真发生这种事,文成放心,我定会站在你这一边!”
“有曹兄这话,我就安心了。”
“那就此别过?”
“曹兄慢走。”
曹操、鲍信二人跃上马背,渐渐远去。
直到确信周淼听不见,鲍信才忍不住问道:“孟德,刚刚你拦我做甚?”
曹操放缓马速,鲍信跟着慢下来。
“鲍兄,若不拦着你,我俩现在已经是两具死尸矣。”
“当心祸从口出啊。”
鲍信是个聪明人,刚刚只是被情绪所蒙蔽,现在被曹操点醒,不由地一阵后怕。
半晌,鲍信才开口道:“周淼也太胆大妄为了,竟敢不计后果地互相攻伐!”
“鲍兄为何不说孔伷肆意妄为?”
“孔伷依照联军规章办事,并无大错。”鲍信说道:“周淼接管后勤,就该接受联盟军法束缚,不能随心所欲。”
“照这么说,我们也有罪过!”曹操哂笑道:“未经盟主同意,私自接收军粮,此罪亦当斩!”
鲍信无言。
曹操暗中叹气,道:“鲍兄且听我一言。”
“请讲。”
“你可曾听闻长沙太守孙坚最近的事迹?”
鲍信皱眉问道:“你是说周淼跟孙坚乃是一类人?”
曹操摇头道:“他们不是一类人。”
接着又说道:“孙坚逼死荆州刺史王睿,私占南阳郡筹措粮草,就算周淼把孔伷给杀了,能比孙坚过分?”
曹操见鲍信听进去了,便自问道:“为何就连鲍兄也会主动忽略孙坚的暴行?”
又自答:“还不是因孙坚战功赫赫,鲍兄以为其将是讨董主力军罢了。”
鲍信无奈叹息道:“孟德说得不错啊,若非为了大业,我岂会跟豺狼共舞。”
“鲍兄一叶障目了。”曹操手指马鞭,指着夕阳,笑着说道:“今有猛将在前,鲍兄却视而不见,令小弟我不知该什么些什么。”
“这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鲍信说道:“孙坚为官十数载,再暴烈也是能沟通之辈,周淼冒然为官,愣头愣脑,心中全无顾及,非良人。”
“谁说周文成不能沟通的?”曹操满脸惊奇道:“我不是刚和他达成协议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