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定之后,服务员递过菜单,四人传阅了一圈,谁也不知该点什么。
吴昊把菜单递给了张山说:“你是本地人,你来点!”
其他三人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张山笑道:“我点可以,但事先说明,作为东道主,这顿我请了!”
然后不容四人反对,张山根本不看菜单,给每人都点了一碗炸酱面,又点了麻豆腐,爆肚,炸灌肠,炸丸子,芥末墩等一大堆小吃,然后只点了一碗豆汁儿。告诉服务员,就这么多,上菜吧!
黄飞虎问:“不是说喝豆汁儿么?怎么只点了一碗?”
其他三人也有这个疑问,皆是看向了张山。
张山笑道:“一碗就足够了,豆汁儿一般外地的喝不惯,你们四个人一人一勺,剩下的归我喝。”
李海涛不乐意了。
“这豆汁儿有啥喝不惯的,一人一碗,当水喝了!”
刘强说:“这豆汁儿我知道,豆浆发酵的么!想来也就跟酸牛奶似的,有点儿酸,没啥大不了的。”
吴昊也随声附和:“就是就是,每人喝一勺,让老外看见,还以为我们喝不起!”
张山非常无奈。
“那咱说好了,难喝也得灌下去,不能浪费粮食。”
四人点头答应,赌咒发誓说自己灌也能灌下去。
张山无奈,高声招呼服务员,让给又加了四碗豆汁儿。
片刻的功夫,服务员端着一个大盘子从后厨走出来,盘子上放着5个大碗,里面盛着满满的绿色粘稠状液体。
吴昊他们感觉不太对劲了,服务员端着盘子走在过道上,走到哪里,哪里的食客都会身体歪斜,仿佛躲避什么。
他们眼睁睁的看着服务员,端着盘子来到自己的圆桌前。人还没到,一股酸臭味儿扑面而来,仿佛服务员端来的是一锅泔水。
服务员大声报着菜名:“七号桌五碗豆汁儿来咧!”
吴昊他们看见啥菜都没上,先端上五碗散发着浓烈酸臭味道的豆汁儿,全傻眼了。
张山帮助服务员,给每个人都分发了焦圈儿和咸菜丝。
然后在众人目瞪口呆中,张山端起碗,吸溜了一口豆汁儿,夹起了一点咸菜丝就着焦圈,塞进嘴里咀嚼,满意的点点头。
张山拿着筷子,点了点焦圈:“喝豆汁就得就着焦圈,香!”
吴昊见自己大话已经说出去了,说啥也不能怂。于是忍着酸臭,端起碗,学着张山喝了一口。
顿时,一股酸臭味直冲天灵盖,他强忍着喝了下去,差点没吐出来。然而他的表情管理做的很好,眼角都抽搐了,但做出了一副享受的表情,说:“这东西闻着臭,喝着还挺香!”
李海涛,刘强,黄飞虎都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李海涛和刘强不疑有他,觉得许是闻着臭吃着香,端起碗就是一大口,这下鼻涕眼泪都快出来了。
望着表情管理失控,在那里犯恶心的吴昊,两人掐死他的心都有了。
唯独这黄飞虎,端起碗,仔细闻了闻,然后喝了一小口,吧唧吧唧嘴,又喝了一大口,说:“味道还可以,挺好喝”。
把连同张山在内的四人雷了个外焦里嫩。
四人对视了一眼,心里都在想:“这就是广东人的天赋么?啥都能吃?”
眼见着五碗豆汁儿起码得倒掉三碗,张山摇摇头,完这情景全在他意料之内。
这时候其他的菜上来了,大家战战兢兢的尝试了一下,这才发现,除了豆汁儿比较奇葩以外,其他的菜都挺好吃。他们也都接受,除了炸酱面有点咸,其他都算得上是美味。
一行人吃的痛快,也聊的痛快。经过一番了解,张山发现宿舍里所有人都是来自于大城市,而且听得出来,家境都不错。
起码宿舍里没有那种需要打工,才能挣到学费生活费的贫困生。这让张山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因为如果有这样的舍友,他就要处处要考虑到照顾贫困生的自尊,这样相处起来会很累。
大家吃饱喝足,勾肩搭背走在校园里,男生的友谊建立的就是这样快速,一顿饭的功夫,大家就都混熟了。
本来在张山结账出来后,其他四人要求AA。但张山坚决表示,作为东道主,请客是应该的,并表示从下次开始,大家聚餐再开始均摊。
众人互看了一眼,口中答应,但心里都在盘算,准备找个时间单独来请大家一次。
张山想法很简单,这几位家庭条件再怎么好,也不会比自己更好,请客的话,可以更好拉近大家的关系,建立属于男人的友谊。
他情不自禁的想起了某富二代的言论;“我交朋友,从来不看对方有没有钱,因为他们都没有我有钱”。
他现在也很想跟着学说一遍,但又怕装b太过,容易挨打。
张山很庆幸这个宿舍都人都是好相处类型的,回了宿舍大家谈兴不减。
众人聊起了高考分数,众人纷纷报上分数,基本都差不多。他们共同点很多,比如大多都是学校前几名。再比如,每个人考上后,学校都给予了或多或少的现金或者物质奖励,所以他们短期内都不太缺钱。
问到张山分数,张山不好意思的抓抓后脑勺:“我没参加高考,是保送生”。
大家都很惊奇,询问首都的孩子这么轻松能保送进华清么?
在得知张山是因为熟练掌握好几门外语,外加获得过见义勇为模范才被成功保送后,众人都沉默了。
李海涛叹了一口气,说:“本来我会两门外语,觉得自己挺不错的,跟你一比,被秒成渣了!”
刘强好奇的问:“你做了什么了?被评为义勇模范?”
张山叹了口气:“为救一个小女孩,钢筋入脑,差点儿挂了!”
说完扒开头发给众人看脑袋上的伤疤,众人看着那若隐若现的缝合口,无不倒抽一口凉气。
李海涛问:“老五,那你头盖骨还是原装的么?”
“这叫什么话?当然是原装的,那个钢筋只在我头上戳了一个小洞,拔出来后,半年不到就长死了。”
大家就这样,天南地北的开始聊。从晚饭后聊到了熄灯,从熄灯聊到了半夜,最终不知道什么时候,大家才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