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柏带着队伍从珍宝阁回来后,很快便集合解散了,众人却并没有立刻回家,而是重新围在死亡将士旁边一一告别,然后大多数人都往军营方面走,有几个汉子此时蹲下,有人抱着一具尸体的头低声说着什么,有的只是撕下衣服的内衬默默为尸体清扫着身上脸上的泥泞,有的则是扑在死者的怀中痛哭,有的人则轻轻唱着什么歌,彷佛是祭奠也是哀思一般。原来他们不是没有情感,而是将内心的悲痛压抑到任务结束后才爆发,却仍是相当隐忍,空气中充满了对故人的不舍,天空中传来阵阵雷鸣,彷佛是在为这场送行敲锣打鼓一般。
司寇看着身旁的杨俊卿,说道“不通知他们亲人吗?”
杨俊卿看着满地的尸体,只是默默地说“今天让他们睡个好觉吧,大家今夜都太累了。”
随后,他仰起头,对着城墙的士兵们,说道“多谢今天大伙刚才的援护,我现在也来陪陪你们。”,随后便踏步走向城墙之上。
司寇劝道“杨团长,你今夜好好休息吧,他们尚可换班,你可不能太过操劳。”
杨俊卿没有理睬,只是说道“你去好好休息下吧,司寇,去收拾一下自己的物品,明天辰时准时去军营报道。”
司寇应承,便踏步回到自己的住所,杨俊卿站在阶梯之上,看着远去的司寇的背影,若有所思。
司寇返回自己的住所,却发现一片黑暗,室内也并无司南的身影,心头便有了不妙的预感,立马冲出屋门,赶到灯火通明的慈济堂,此时的寻万千和蒯傲芙正照料着受伤的将士,忙作一团,伤员间响起轻微的呼号声,虽然声音不大,却在黑夜之中显得有些刺耳,却并未发现司南的身影。司寇心急如焚,赶忙上前找到蒯傲芙,急切地问道“我南弟呢?不是说南弟早已回来了吗?”
蒯傲芙停下手头的工作,却不看他,只是躲闪着司寇的目光,低声说道“司南现在下落不明,只知道他还在南门城外。”
司寇听完,大惊道“什么?”随即也没有废话,转身便向门外冲去。
“司寇,回去休息。”寻万千想要叫停他,却没有效果,司寇并不理睬他,仍是兀自向门外走去。寻万千随即将手中木杆甩向司寇膝盖关节,司寇左脚随之一软,半蹲下来,蒯傲芙随即上前,将房门关闭,面对着司寇。
“师父,你这是干什么?我要去救南弟。”司寇转头向寻万千喊道。
“司寇,你现在最要紧的事是去休息,然后完成堡主任务。”寻万千说道“其他的事,你暂时不要管。”
“那是我亲兄弟!”司南大喊着。
“正因为司南对你重要,你才不能出南门,那里回鹘人重重埋伏,为师也保不住你。”寻万千说道。
“你保个屁。”司寇吼道“南弟你怎么没有保住。”
“司寇,别忘记你的承诺,夫子之说君子也,驷不及舌,是否想违背承诺,你就这么出门,就别做我徒弟,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么出门,只是匹夫之勇,如果被抓,难道还要司南逃离后还要回来救你。”
“我管你这些大道理,你爱怎么说怎么说,我只要出去”司寇突然拿起身旁的剪刀,指着一个伤兵,威胁道“你不放我出去,我就杀光这群伤兵。”
蒯傲芙听闻此言怒目圆睁“司寇,你敢!”,身旁的伤兵也是个个惊恐,纷纷看向司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