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门外的旷野上,司寇与回鹘铁骑的激烈搏杀正如火如荼进行着。天空中电闪雷鸣,密集的雨滴如同自云端倾泄的瀑布,为这场生死之战平添了一份狰狞与威严。司寇手持半截残破的木锥,迎面挑战着回鹘铁骑的长刀,一招一式,无不透露出他的勇气。然而,战场之上,武器始终是一个关键因素,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他手中木锥只有敌人长刀一半的长度,面对数量众多的敌人,即使他的每一击都势大力沉,但仍逐渐感到压力倍增,只能勉强抵御,陷入了明显的不利境地。
城墙之巅,蒯天翊目睹此景,眉头紧锁,迅速做出反应。他迅速调整金色雕饰的硬弓,利箭如飞梭般划破雨幕,精准地落在正在攻击司寇的那名回鹘骑兵身上,为司寇暂时化解了危机。同时,他大声呼叫:“星河,去找些射艺高超的兄弟,集中火力对付司寇外围的铁甲兵!还有,火油呢?为何迟迟不到?”
在蒯天翊焦急的询问中,几名小兵匆匆赶到,抬着沉重的火油罐出现在城墙边缘。“已经运来了,大人,但是这雨势太大,火油不易点燃啊,恐怕对于回鹘铁骑没有什么作用。”副官解释道。
“我自有安排,尽速找几个强壮的兄弟,搬起这几罐火油,听候命令,时刻准备甩到他们身上。”蒯天翊一边吩咐,一边将目光投向司寇的战况,心中忧虑重重。
突然,他对着司寇大声喊道:“司寇,不要勉强,速速靠拢城墙!”司寇听到这话,立刻调整方向,缓缓向城墙靠近。回鹘骑兵见到这个举动,误以为是怯懦的表现,纷纷紧逼而上,企图一举将司寇擒拿。然而,他们没想到的是,蒯天翊早已有所安排。
蒯星河与其他射手,闻令而动,数支利箭如同晴空中闪电,精准地落在追赶司寇的铁骑身上,有效遏制了敌军的追击。等到他们到了城墙下,与司寇拉开一定距离的时候,蒯天翊见时机成熟,大喝一声:“投掷火油!”
只见几名壮汉抱起火油罐,竭尽全力抛向敌群,就在这些油罐即将触及回鹘人的刹那,蒯天翊放出三枚火箭,精准无误地贯穿油罐,引燃其中的火油。霎时间,火舌伴随着爆炸的轰鸣声窜起,一团团熊熊燃烧的火焰如同地狱使者降临人间,撕裂雨幕,照亮战场。大火蔓延开来,不仅覆盖了三名铁甲骑兵,就连其马匹也不能幸免,惨叫声此起彼伏,混乱的火光映照着这场混乱。
司寇把握机会,利用燃烧的火海作为掩护,举起手中的残木锥,狠狠一击,成功将一名敌骑挑落马下,其马匹失去控制,向对面跑去。其余未被烧伤的骑兵见状,急忙组织人墙,护卫两位同伴撤退。此时,城墙上的蒯天翊等人也没有闲着,趁机射出数箭,进一步巩固了优势。
然而,火油的效果毕竟有限,在持续的大雨中,火势很快被压制下去。就在此刻,南门忽然开启,一队寻万千带领的骑兵队伍如狂飙突进,向回鹘铁骑冲去,铁甲骑兵眼看情势急转直下,便调转马头向后撤退。远处的回鹘主力军也及时吹响了撤退的鼓声。
看到这一切,寻万千迅速将躺在地上的骑兵甩回城中,策应着司寇。他们迅速收整阵型,有条不紊地撤回城墙。城墙上的士兵们目睹这一切,纷纷振臂高呼,士气空前高涨。这是他们守城以来的第一次交锋,也是第一场胜利,这对于一次守城战是极为重要的,即使只是抓到了一名骑兵这种微小的胜利。
远处的回鹘铁骑在经历了火油焚身的噩梦后,个个面容沮丧,满心不解与震惊。他们从未料想到,在这样的滂沱大雨之夜,守城军竟能运用火攻,这出乎意料的反击,令他们措手不及,信心受到了重创。回鹘首领铁青的脸庞上,怒意难抑,但碍于眼前的情势,他只冷哼一声,以示不屑,随即挥手撤军,消失在夜色中。
然而,刚回到城中的司寇尚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之中,未及松懈,一记清脆的鞭响打破了平静。鞭梢如蛇般卷向他的脸颊,留下了鲜明的印记,疼痛与羞辱让他一怔。
“你今日之举简直是儿戏!若非蒯天翊的及时出手,你岂止是丧命那么简单。现在我们的守城物资也因为你的鲁莽之举遭受无谓的损耗,这都是日后防务不可或缺的珍稀资源!”寻万千的声音严厉而紧迫,每一句话都如同重锤敲击在司寇的心头。
“但是,我们不是捉住了一个俘虏吗?这难道不算我的功劳吗?”司寇辩驳道,试图为自己开脱,他认为自己至少贡献了某种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