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的蒯家堡沉浸在一片混乱与紧张之中,城墙上的士兵高度警戒,火把照亮下的巷弄,不断有巡逻小队穿梭其间,充满了一种凝重的氛围。不久,司寇和司南在贺博彦的押送下,前往城内的中军大帐,那里,蒯天翊正端坐于中央,面带愠色,前方摆放着象征权威的军桌。在其侧旁,则是聚集了蒯文来、蒯星河、杨俊卿及卢晓岚等一众高层将领,每个人都神色严峻,目光锁定在司寇司南身上,仿佛非常仇视他们。
“跪下!”蒯天翊厉声道,情绪中蕴藏着难以抑制的怒火。面对这位平日里的和蔼长者竟有如此雷霆震怒,司寇与司南一时愣怔,两人坚定站立,拒绝屈膝。
贺博彦见状,举起长枪,猛地朝二人的腿弯处横扫,司南因猝不及防,身体顿时失衡,向前屈膝,半跪着。相比之下,司寇却像早有预料,稳稳站立,迎着蒯天翊凌厉的目光,展现出不屈的精神。
“跪下!”蒯天翊又一次暴喝,音量陡增,贺博彦则再次挥动长枪,其他士兵亦围拢过来压着司寇的肩膀,试图合力迫使司寇屈服。尽管膝盖遭受重击,司寇却咬牙坚持,双脚扎根大地,肩线依然笔直,坚决不跪,此时司南已经双腿跪在了地上,又转头看向司寇,似乎想劝说司寇一般。
“我无罪。”司寇字字铿锵,态度坚定不移。
“跪下!”蒯天翊第三次吼道,情绪几近失控,贺博彦则连续挥动长枪,其他士兵用全身力量压在司寇身上,欲强行使司寇下跪但他仍顽强抵抗,誓不屈膝。
最终,面对司寇的固执,蒯天翊怒不可遏:“拉出去,斩首!”
贺博彦见势不对,急忙双膝触地,左手抱拳,恭声对蒯天翊说:“将军请息怒,关于赫连拓叛逃一事,其中细节错综复杂,司寇二人掌握的信息或可为我们提供线索,请您暂且宽恕他们。”说完,他又转向司寇,轻声劝导:“司寇,为了自身的安危考虑,先低下头颅,唯有活着,方能洗刷冤屈。”
感受到情势的紧急,司南亦投以希冀的目光,低声附和:“兄长,事态紧急,务必保全自身,我们还有机会澄清事实。”
司寇闻言,眸光闪烁,仿佛经历了内心激烈的斗争,终是低下头颅,缓缓跪地,双手被缚于身后,尽管无法看到其面容,但从姿态上可以看出他内心的不甘与屈辱。
蒯天翊面色冷峻,质问道:“司寇,你可知晓犯下何罪?”
司寇抬头,直视蒯天翊,眸子里闪烁着倔强的光芒:“我并不明白,何罪之有?”
“赫连拓如今何在?”蒯天翊追问。
“这岂非笑话,身为堡主,居然不知堡中人动向,却要问我等?”司寇反驳,语气中带着不屑。
“堡主明鉴,赫连拓他一人跑去太仑山,已离开蒯家堡。此事与我二人无关,全是他一人所为。”司南见司寇言语不当,连忙找补。
“你二人与此事毫无干系?”蒯天翊深吸一口又怒喝道,显然对司南的回答极为不满。“是谁曾经力排众议,为赫连拓担保?又是谁坚称对其行为负责?”
司南赶忙接话,一脸后悔:“这是我们兄弟识人不清所致。”
司寇却不屑一顾:“若论识人不明,就是你女儿也不是识人不明,阁下作为父亲,对子女的选择,难道没有半分责任?”
蒯天翊闻之勃然大怒,将手中令箭向司寇脸上一甩“大胆竖子,我悔恨当初,就不应该救你们。”贺博彦及时出手,用肘部撞击司寇腹部,司寇受击,正欲起身,又被身旁士兵努力压着。
蒯天翊眉头紧锁,继续追问道:“赫连拓究竟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