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延骁紧张地叫:“桂儿,桂儿。”
过了几秒钟桂儿才缓过神来,她觉得奇怪自己怎么没事,低头一看,一颗子弹镶嵌在长命锁的如意云头型的牌牌上,打出了一个坑,却没有穿透。
桂儿冷汗马上就冒出来了,她知道如果子弹穿透了长命锁,,她现在就没命了。
她又缓了一下神,就挣扎着从沙延骁的怀里站起来,笑着说:“我没事。”然后用手去擦一擦脸上的汗,结果却擦了满手的血,耳朵也开始痛了,原来另一颗子弹插着她的脸和耳朵打过去了。
桂儿轻轻的用手摸了一下耳朵的伤口,好像把一小块肉打没了。
沙延骁连忙掏出手绢帮她捂住伤口,大帅对手下说:“去,拿疗伤药过来。”然后回过头对桂儿说:“没想到你这丫头真是不一般啊,竟敢以身挡枪。”
“还好,只是耳朵受伤。”桂儿心想,她也暗暗为刚才的鲁莽行为感到后怕。不过她不敢在大帅面前这样说,只好忍着痛说:“帅府收留了我,我自当肝脑涂地以报庇护之恩。”
这时手下拿着疗伤药过来了,几十个荷枪实弹的守卫也冲了进来,但是宴会厅已经乱的一塌糊涂了,好多宾客都跑了出去,餐具碗碟碎了一地,帅府女眷的那一桌,就剩下夫人和两个胆子大一点的姨太太,小姐的那一桌也跑光了,四姨太带着沙莉莉躲在一个角落,她还想拉沙延文过去,一个劲地朝他招手。被夫人瞪了一眼又缩了回去。
一个守卫上前验明了刺客的身份,向大帅报告:“报告大帅这个人是迎亲队伍里面的一个挑夫。”
沙大帅向迎亲副官瞥了一眼,守卫一下子就把枪口对准了他和他的几个手下,门外正在吃饭的那一桌家丁也被控制住了。
副官一下子慌了,他上前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已经死掉的刺客,忙不迭地对大帅说:“大帅,您千万别误会,是这样的,这个人并不是我们带过来的,是快要到城门口的时候,我们在一个路边的茶铺歇脚,有一个脚夫突然口吐鲜血暴毙了,我们还以为得了急病,因为时间来不及了,这个人当时也在茶铺里,他自荐说他一直都是干力巴这个行当的,有劲,我看他身材高大就让他替补了,大喜的日子发生这样的事情也不大吉利,我们就没有主动跟您提起。”
沙大帅听了,沉思了一下,笑着说:“原来是这样,不过既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恐怕这一时半会儿也走不了了,兄弟们今天先在这里歇息一晚上,明天再起程吧。”
副官刚要申辩什么,大帅就笑着说:“你不用担心,我会发电报给张大帅说明情况的。”然后转头对自己的卫兵说:“来呀,把张副官和他的随从送下去休息。”
又对副官笑着说:“我帅府保卫一向都很严密的,你们的枪就让我们先保管一下吧。”
副官和随从没办法只好把枪都交了出来,然后跟着守卫走了,其实就是被软禁起来。
大帅看着这全屋的凌乱,呵斥道:“看你们一个个的,成何体统?还不如一个小孩。”又回过头关心的问:“怎么样?伤得重吗?”
沙延骁说:“血已经止住了,恐怕要缝下针。”
大帅说:“那还愣着干嘛?快带她去医务室。”
沙延骁就抱着桂儿大步流星地来到医务室,桂儿看了一下,这哪里是医务室?都顶上一个小型门诊了,医生给他缝了两针贴上纱布就出去了。
沙延骁看看左右没人才对桂儿说:“你是怎么知道那个人是刺客的?”
桂儿说:“少帅,你没认出来吗?那个人是龙爷的手下,我看他悄摸的往你们那一桌走去,手还往腰间掏东西,觉得他应该是想要图谋不轨。”
沙延骁怔了一下,回想了一下那个人的模样,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