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好些日子的靑菽也回来了,她一路快马加鞭地赶回来。虽然用了一些时日,但确实查到不少事情。
当她赶回院子时,恰好碰上桃杏去取月例。桃杏一眼就看到了靑菽,立刻飞奔过来,扑进靑菽怀里,笑嘻嘻地说道:“靑菽姐姐,你终于回来了!你走的这几日,我们可都想死你啦!”
桃杏紧紧地挽着靑菽的胳膊,一起走进屋里。绾庭见靑菽回来了,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轻声说道:“回来了。”黑了点,身上有些灰尘,头发似有几日没洗了,”一路都好吧。“
靑菽向绾庭点了点头,然后转头对桃杏说:“我不在的时候,你们有没有好好照顾小姐?”
桃杏连忙回答道:“当然有啦!我们一直都很小心谨慎,不敢有丝毫怠慢。”
绾庭听到这里,微微皱起眉头,打断了桃杏的话:“我没事,只是有些无聊罢了。”
靑菽看着绾庭,眼中闪过一丝担忧。她知道绾庭心中有事,但又不便直接询问
“怎么样查到些什么?”绾庭坐在圆桌边,微微蹙起眉头问道。
靑菽点点头:“有个事,奴婢救了邝兴义。有人雇人要除掉他。”
听到这个消息,绾庭和绿萼都很惊讶。青叔猛灌了几口茶水,这才缓缓说道:“他不是流放岭南吗?你是怎么遇到他的?你们方向不是一个吧。”
绿萼也感到十分奇怪:“对啊,圣上没有赐死他,只是将其流放。而且有那么多官兵看着,怎么还会有人刺杀呢?”
靑菽解释道:“我也觉得奇怪,他本来应该被押送去岭南,但却突然出现在江南这边。所以奴婢就出手救了他。”
绾庭微微皱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疑虑,她轻声问道:“那么,那个人现在在哪里?”
靑菽轻轻摇了摇头,说道:“奴婢已经把他带回来了,但由于没有合适的地方安置,只能暂时将他关押在一处无人居住的荒屋里。我想着等娘子回来后再看看如何处置他。”说着,靑菽将手中的荒屋钥匙递给了绾庭。
靑菽接着说:“奴婢仔细盘问过杀手,得知有位小娘子雇佣他们前去杀害邝兴义。他们顺着线索追踪到目的地时,却发现负责押送流放犯人的官兵们全都逃走了,而那些犯人也趁机逃脱了。杀手们只好跟着官兵一起追捕邝兴义。这邝兴义真是狡猾,总是能巧妙地躲藏起来。原本,这些杀手以为只需对付一个毫无还手之力的犯人,所以并没有多带人来。只有一个杀手跟来了。奴婢询问过,那杀手并不认识那位小娘子,只记得她说着京城的口音,而且是大户人家的婢女。那女子的眉毛上方还有一颗黑痣。这就是那女子给杀手用来支付定金的钱袋。”说完,靑菽便将钱袋递到了绾庭的面前。
绾庭听着觉得描述的这个婢女好熟悉
他拿起钱袋,观察片刻嘴角一勾,知道是谁了,“我知道是谁了。先不管这个,你先说说让你查的如何了。”
“的确如此,那个孙适意乃是镇江府人士,我特意去打听过,他们孙家当年在镇江府可谓是有头有脸的大家族。孙适意的父亲是个商人,家中颇为富裕。而她的母亲则是镇江府尹的外甥女,其家族同样从事商业活动。可以说,孙家在镇江府绝对算得上是大户人家。虽说只是富商,但孙家却一直乐善好施,一家人都是老实本分的好人。然而,转折点出现在孙适意十三岁那年,她家因为好心相助了一个朋友,没想到却被对方骗得倾家荡产,最终父母也双双离世。当时府尹派人调查时,这个所谓的‘好友’早已离开了镇江府,根本无从查起。”靑菽每说一句,绾庭的眉头便会紧紧地皱一下。
原来,当年。孙家帮助了一个多年好友。那个好友想要进京城谋营生,当时京城很多外来的人员居住下来,都有一份营生那位好友也动心想去京城过好日子,他是个读书人,一经二十三岁了。也才进士出身,各州考完试后,就没下文了。看着比自己小都礼部考完试。有的都参加殿选了自认为自己文采斐然,答得试卷也没问题,怎么就没下文了。后来细打听过后才知道是有比自己更会花心思,花银两的人把自己顶下去了好友自然是不服,在驿站写了很多信,都无回应就想着去京城做生意吧,既然读书不行。那做生意,有银子了也是一样的。他想起来,八竿子打着的远房堂兄弟,姓孙。虽说是远亲,但俩人也算好友。就想着找他借点银钱,去闯荡一番。再还他钱。
随即就带着家当前去投奔这个好友。他从乡下坐马车坐了一天才到。孙家的大,是真的比他想象的还要富裕。一时间他不平衡的心里又起了心思
孙家家主自然热情接待这个好友。并没有介意他的寒酸得知他来意,毫不犹豫答应了,连借据都没立。就借给他一百来两。还邀请他小住了好几日
越住下,好友心里越发并不平衡。甚至觉得这些好意都是在看不起他的施舍
转机很快就来了
日常好友去街道上售卖自己的字画,看看能不能卖掉点
因为摆摆摊地点离码头不远,看着货船游船这么多,来来往往的有钱人和平民,是那么分明。有钱的就是比平民看着顺眼。
没多久,一艘船上下来了两个女娘,其中一个虽然是戴了围帽,但穿着走路身姿可以看得出是大户人家的姑娘,身边跟着两个婢女,身后还有三四个随从
女娘下船,婢女给船家打点,一出手就是两个银锭子
这让好友不由得好奇这个女娘的模样。随着女娘走近自己摊子前,他才回过神
“你发什么楞,我家女娘问你,你的字画怎买?”婢女微微蹙眉,喊道
“哦哦,一副一贯。”好友连忙起身,热情地介绍着自己摊上的字画:“姑娘请看,这可都是我的心血之作呀!”然而,他话还没落音,一个绿衣婢女便发出一声嗤笑,嘲讽地说道:“什么?一贯?你这哪里值一贯钱?就这些?你以为你是名师大家啊。”她一边说着,一边不客气地扒拉着桌上的东西,脸上满是不屑之色。接着,她转头对女娘劝道:“姑娘,奴婢看他就是个骗子。咱快走吧。好不容易从京城出来透口气,别耽误了行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