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毓娘子还真是勾栏出来的,本来想从她那套出来谢绾庭要的信息,看来太子也防着她呢”谢绾夏得知道太子和谢烨买卖官爵的事后,就觉得自己要早做打算,毕竟自己一个良娣,还没孩子,也没背景世家支撑,要是太子倒台了,自己一定活不了”白蕊,想办法告诉谢绾庭,我要和她重新谈条件”
话说,行宫,万寿节宴上
看到四皇子全须全尾的出现在宴上,赵旭就知道古雨失败了
回来的侍卫也把这事告诉了四皇子,古雨死了
就这么损失一名得力暗卫,太子气的牙痒痒
“皇兄,你来迟了啊。”赵韫看到赵旭,冲他拱了拱手
唐裴与太子一同入场,知道赵旭怕是已经知道古雨身亡的事情了
但面上还是故作笑意,只是这个笑意有些扭曲
今天是万寿节,大家不要拘礼。”老皇帝企图让氛围更活跃一些,谁都不喜欢死气沉沉。
“父皇恕罪,儿臣来晚了。”太子出现在门口,身旁跟着性子沉稳的唐裴。两人的出现引起在场穿红着绿的各家千金们蠢蠢欲动,各个面若桃色。
不过可惜,太子后宫已有正妃,且身边莺莺燕燕众多,所以在场尚未出阁的女儿们眼睛全黏在了尚未娶亲的唐裴身上。
从五官长相来说,唐裴远胜于太子,且通身的清冷气质更让他显得与众不同。
谢绾庭规规矩矩地窝在父亲身后,她的注意力原本一直都在皇帝身边的赵韫身上,思考着怎么攀上未来的皇帝,她一介女流要想在京城安身立命,需要资本。
人脉就是资本之一。
只是唐裴进来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看了一眼,那人无论前世还是今生都是一样的耀眼,一身红衣站在那里,不用做多余的动作就可以迷倒一众痴女。
而唐裴也在进门的那一刻,目光锁定了她的位置,不过也就轻轻一瞥,谢绾庭有一瞬的错觉,他在看她,不过很快,她就立马掐断了这个想法。
是前世还不够惨吗,谢绾庭,你还在期待什么?
“好了,无妨,入座吧。”皇帝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来,随后命令,宴会开始。
一群打扮花枝招展的乐人开始演奏,动人的旋律响起,而后,舞女们鱼贯而入,柔美的舞姿伴随着悦耳的音乐,一切都那么赏心悦目。
谢绾庭偷偷环视了在座的每个人,最后目光飘到三皇子身上的时候,赵澈竟与她对视,端着酒杯,冲她点了点头,一杯酒一饮而尽,谢绾庭无奈只得回礼,抿了一口酒。
一曲暖场的歌舞结束,到了各家千金献技争锋的时候。
最先站出来的是顾敏薇,她跳了一段舞,从舞艺上来看,谢绾庭看得出她悉心准备了很久。紫色的小铃铛随着飘飞的裙带响动,紫蝴蝶流苏随着轻盈的舞步摇晃,将她的灵动娇俏衬托的淋漓尽致。
喝彩声此起彼伏,一旁的赫连卫当着众人的面连连夸赞顾敏薇,而后者虽然一一礼貌回礼,目光却在唐裴周边游移。
谢绾庭敏锐的抓到了她的异样,摇头苦笑,哎,落花有意,奈何流水无情啊,啧啧。
在之后便是尚书家的千金,在众人面前,展现了自己一手好字,皇帝当场赏赐了上好的笔洗,引的众家姑娘们更是争前恐后的献才艺。
谁都想在心仪之人面前崭露头角。
唯独谢绾庭,一个人闷头吃菜喝酒,似乎与百花争艳的场景格格不入,她喜欢这种不被人打扰的清闲自在。
只是这种清闲维持的过于短暂,皇后怎么能放过她,“听闻谢家大姑娘擅长吹箫,何不来一曲?”
突然被点名,谢绾庭神色微动,一副乖巧的模样,看向父亲,谢烨拱手冲皇后做了个礼,“皇后抬爱了,小女只是略懂一二,平时弄来玩耍消遣,不敢说擅长”谢烨哪管过谢绾庭,都没给她请过任何老师
说完,向谢绾庭示意怕她丢脸。
这番话说的当真是虚伪!谢绾庭心里吐槽了一句,明明就想利用她来沽名钓誉,还说的冠冕堂皇,面上恭恭敬敬地站了起来,冲在座的王公贵族行了礼后,“那臣女献丑了”
接过宫人递来的箫。
站在大殿之中的谢婉庭落落大方地一笑,稍稍活动了一下手指后,朱唇微启,缓缓的气流入箫,婉转的声音响起。
一曲箫声,起初婉转似高山流水,静如花,但倏忽之间,气势陡转,若山崩地裂,而后却如泣如诉,若呜咽声,低沉似阴沉的天,像压在人心口的石。
唐裴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谢绾庭的身上,或许只有重生的他才能真正听懂她的箫声,这一曲前半段便是她的前世一生。后半段是重来一次的她
“这是什么曲?”赫连卫听完好奇
谢绾庭微微侧目看了一眼唐裴,他目光如炬,却在跟她对视时,目光暗淡了几分,隐着一丝心疼。她原本恬静的生活,一朝变故,却又被他抛弃,惨死雪中
这是唐裴这一次活过来永远不能原谅自己的地方。
谢绾庭微愣,只觉得自己眼花了唐裴怎么会流露出这种浪费面部的情绪来。
“这首曲子不曾有名,暂且叫无名吧。”这曲子是谢绾庭给上一世的自己作的,名子确实没想好。
“唐将军,你觉得怎么样”赫连卫挑了挑眉,笑着询问唐裴意见
因为对唐裴关注,让一旁被冷落的女眷们对谢婉庭产生了敌视,自然更多的嫉妒。
“一首无名的曲子,也敢拿来在这样重要的场合,你真够大胆的。”妒火总会让人失去理智,礼部尚书的嫡女忍不住斥责谢绾庭。
但她的话一出口,就引来一声声冷笑以及嘲讽的目光。
这首曲子无名,但是能作出这样曲子的人肯定不是花枕头,太子妃探究的目光在谢婉庭身上游移。
“这首曲子真是你作的?”
谢绾庭福身回答,“是。”
“不错,谢家女娘确实有才,当赏。”上座的皇帝言语之间都是对谢绾庭的欣赏。这让更多女眷们嫉妒。
“早听闻姑娘爱吹箫,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本事,姑娘不介意,我让人记下这曲目,这样的曲须得慢慢品,才能不辜负。”赵澈看向谢绾庭的目光里又多了一份钦佩。
不过他这样说,倒让谢绾庭不好意思起来,皇宫中不乏有才能的伶人,她这点小才着实班门弄斧,“自然不介意,只是一首普通曲子罢了,三皇子谬赞。”
一旁的恢复身份的蒙着面纱的宁因冲谢绾庭眨眨眼“你箫吹的这么好,不如我们合作一下。”
不待谢绾庭反应过来,宁因就直接拉着她走了出来,拱手拜向皇帝,“小女不才,愿向天子献祝寿舞。”
“好!”晋国公主自愿献舞,老皇帝乐的看。
谢绾庭认出来了,这次是真的宁因,打扮着和京城女娘不一样的装扮
“啪啪!”宁因拍了两下手,紧接着两列穿着福寿衣服的男女走入大殿,他们打扮怪异,额间都画着各色图腾。只有在祝寿的时候或一些重要的场合才跳的舞。
宁因递给谢绾庭一柄未开刃的剑,明晃晃的剑握在手中,谢绾庭反应很快,亦步亦趋地配合宁因开始舞动起来。
耍剑杀人都游刃有余,舞剑对谢绾庭来说很简单,只是她尽量让自己显得笨拙,跟着宁因的步子走。
在场的人,唐裴、太子、以及众皇子都是人精,而且都是习武之人,她若表现的太好,难免招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酣畅淋漓的舞罢,百官纷纷送上祝贺,皇帝端起了酒杯与百官同饮。
觥筹交错之间,谢绾庭悄悄退出去换了一身轻便的衣服,再次回到座位的时候,
是谢芜,面前摆着筝。是她拿手的广陵止息
谢芜拿起筝,拨弄琴弦
铮铮琴声传入耳膜
悠扬婉转谢芜的琴声如同她的性格般婉约,让人听着舒心。
一曲结束,皇上满意极了,看着谢芜的模样,也很满意“谢烨啊,,你谢家女娘个个都极好啊。真有福啊”
““皇上夸奖了”谢芜微笑着回答,并无任何骄傲或者欣喜的神色。
“皇后啊,你觉得她和老四相配吗?”皇上在谢芜和赵韫两个人身上来回扫视,笑着询问
皇后那会不知道皇上心思,谢芜长的美,只可惜不是谢家嫡出的,只是谢家女儿生的,嫁给四皇子,四皇子没有后家支持,妨碍不了旭儿
想到这,皇后笑颜舒展,“臣妾看,自是相配”
皇上点头,立即下旨,谢芜嫁与四皇子为四皇妃
众人倒是纷纷恭喜
只有赵旭,恨恨的看了眼赵韫,没想到谢芜是个美人,该死错过一个美人
身边坐着的谢念鸢注意到赵旭那怨毒的眸子,没想到赵旭又看上谢芜了
谢念鸢心下一跳,总觉得有股不好预感
谢绾庭自嘲的摇摇头,突然觉得自己可怜,上一世自己死的时候好像还没嫁人呢,身为谢家女,他们肯定会物尽其用,让自己嫁人成为他们晋升之梯。
就在她还没回神的时候,就看到另一旁的唐裴也站了起来,“臣自小与绾庭青梅竹马,彼此早已深情交付,臣誓要娶谢绾庭,望皇上成全。”
谢绾庭以为自己幻听了,唐裴竟然要求娶她
质疑、不可信的目光钉在了唐裴身上,谢绾庭冲他
用口型问他,你抽什么疯
“父皇,儿臣向来欣赏谢绾庭姑娘为人,愿娶她做正妃。”三皇子突然站起来一句话,让喧闹的大殿瞬时鸦雀无声。
说完手握拳放在嘴边咳了几声,扶着身后宫人,站着
谢绾庭本人也被惊到,这是什么情况?
皇帝幽深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我儿和唐裴将军都心悦于你,谢绾庭你怎么想”
“绾庭都不愿。”谢婉庭连忙起身,上前跪下,拒绝的干脆。
“你不嫁我儿,我能理解,阿澈自小身体不好,,嫁过去你会辛苦些。但唐裴将军可是人中翘楚,你......”皇帝声音虽然温润,但是语调已经冷了几分。
谢绾庭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威压,心中忐忑,但还是硬着头皮道,“绾庭怎么敢嫌弃三皇子,婉婷身份配只能是高攀了三皇子,只是母亲去世不久,为人子女要守孝三年,臣女这才两年,还差一年。所以暂不能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