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丘县衙的后堂里,符苓有些气恼地半躺在病床上,他裸露着右肩,正在接受一名随军医官地医治。
郑非则和几名师帅站立在一旁,面带忧虑——才刚开始与宋军交战,主帅就已受伤,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许尤,我这伤口周围肿胀发黑是怎么回事?”符苓偏头看着自己的右肩,询问正在忙碌的那名医官。
“将军,射伤你的那支箭上淬了毒,伤口肿胀发黑,这正是中毒的症状。”那名叫许尤的随军医官说着,又将手背搭在符苓的额头上,“你看,你都有点发烧了,现在的情况有些不妙。”
“嗨,他娘的,真是阴险。”符苓有些气恼又有些郁闷地骂道。
“许尤,符将军这毒伤你有没有把握治好?”郑非显得比较担心。
“治好倒是可以治好,只是这时间……会久一点。”许尤用一块麻布挤了挤符苓伤口上的瘀血,将伤口周围擦拭干净,然后又撒了一些金创药粉,“估计得半个月时间吧,慢慢调理就行了。”
“半个月,恐怕要误事。”一名师帅略带焦虑地插了一句。
“唉。”符苓感到有些无奈,不禁又有些心烦,于是便对病床边的一众下属挥手道,“你们都退下吧,这里有许尤照顾就行了。”
“是,符将军保重。”郑非和那几名师帅连忙抱拳躬身,识趣地退了出来。
现在已是深夜,雍丘城内到处都静悄悄的。
下午刚刚经历过一场血腥战斗,整座古城都已疲惫地进入了梦乡。
林魈离开戴府,他头脑里一片空白:该上哪里去寻找浅瑶呢?浅瑶肯定不在城里,他只能先离开这雍丘城再说。
只见他悄悄地奔出小巷子,又贴着城墙内侧走了一段路,还不时地抬头紧盯着城墙上方,警惕地窥视着。
不一会儿,他便看见一队巡逻的兵丁排着队伍走过城墙的拐角处,他们根本没有停顿,而是沿着城墙继续朝远方走去,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林魈一见机不可失,他连忙手脚并用的贴着陡墙,非常轻巧地爬了上去——常年在丛林里生活的经历,让他面对陡峭的城墙时也如履平地。
不一会儿,林魈的身影就出现在城墙上的一处阴暗角落里,只见他双眼紧盯着远处守夜的几名兵丁。
趁着他们蹲坐在城垛边昏昏欲睡、无暇他顾之时,林魈连忙猫着腰紧跑几步,闪身躲到城墙外侧的城垛下。
林魈稍作停留,见远处守夜的兵丁们没有反应,他于是猛然站起身来,一个鹞子翻身,灵巧地翻出城垛,然后手脚并用地一步一步朝城墙下爬去。
这时候,城墙上一名守夜的年老兵丁在昏睡中骤然惊醒,在迷离中似乎看到城垛边有个人影一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