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大人,属下刚刚喝退了城外自称鲁襄的一行人。”戴蒙伸手指着渐渐远去的队伍,“大人你看。”
“他们还剩多少人?”皇勿焦放眼眺望着渐渐消失在树林里的马队,有些焦急地问道。
“一人一骑,大概十几匹马。”
“这么好的机会,你们怎么不冲出去将他们一举拿下?”皇勿焦一脸懊恼地盯着戴蒙责问。
“禀大人,属下接到的命令是关闭城门,不许任何人进城!”戴蒙连忙拱手施礼,“再说了,兵不厌诈,他们后面的大部队到底还有多少人,大伙心里也没底,所以,为了雍丘城的安危着想,属下实在是不敢贸然出击。”
“这不是已经接到消息了嘛,叛军遭遇了伏击,已经死伤大半,”皇勿焦伸手拍打着城墙垛上的砖头,满脸惋惜,“他们很可能就只剩下这点人了……唉,错失良机、错失良机啊!”
“那可不一定,俗话说,兵者诡道也。在没有弄清楚对方的实力之前,属下着实不敢鲁莽行事,毕竟我们不能拿一城百姓的安危开玩笑!”戴蒙连忙辩驳,随即,他又不忘补充一句,“不过,只要他们还在雍丘地界,属下一定能将他们捉拿归案。”
暗夜很快就笼罩下来了,在雍丘城郊外的树林里,子虞和鲁襄一伙人跨着战马,正在仓促地往后撤离。
走在前面的于湛,眼见身后的一行人已经疲惫不堪、无精打采,于是调转马头向鲁襄一拱手:“鲁大人,我们现在该去哪里?”
“唉,暂时先找个偏僻一点的村落,安顿大家休息一晚再说。”鲁襄强行打起精神回应。
而在雍丘县衙的大堂内,县大夫皇勿焦高坐在公堂书案前。他轻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地看着候在自己面前的县尉戴蒙,接着又偏头看了看副尉范不归,终于开口说道:“逃犯鲁襄及其随从已经流窜至我雍丘境内,今天本官也收到了司马皇非我皇大人发出的拘捕令,要求我等尽快将他们捉拿归案。因此,鄙人就要仰仗两位了。”
“大人言重了,追捕逃犯,本就是属下的职责,属下一定全力以赴。”县尉戴蒙双手抱拳,躬身施礼。
“抓捕鲁襄,属下自然是责无旁贷,请大人下命令吧。”副尉范不归也双手抱拳施礼道。
“嗯,”皇勿焦满意地点了点头,“为了让本次缉拿行动更加高效,本官决定兵分两路。由你们二位各自率领一队人马,前去追捕。谁能率先抓到逃犯,本官就上书司马大人,替他申请首功。”
“这个首功背后的含义,想必两位都很清楚。尤其是对戴大人来说……”皇勿焦顿了顿,又瞟了一眼戴蒙,“戴大人由商丘都尉,降职到咱们这里当县尉,实在是屈才了。如果这次能够抓到鲁襄,想必官复原职……那肯定是不在话下。”
“是……”戴蒙略显尴尬地回应了一声。
“不过,虽说是分头抓捕,你们两位也还是要配合行动。总之,只要能够抓到逃犯,两位都将记功。切记,不可内耗!若是让鲁襄一伙趁机跑了,你们两位都得受惩罚!”
“属下明白!”戴蒙和范不归双双抱拳躬身,齐声回应。随即,戴蒙便调转身形,脚步匆匆地离开了——他得赶紧去安排,这份功劳可不能让副尉范不归抢走。
皇勿焦望着戴蒙匆匆离去的背影,伸手拍了拍范不归的肩膀:“不归,这次是个难得的机会,你可要好好把握啊。”
“是,姐夫!”范不归抬眼看了看皇勿焦,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