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活过了几个朝代依旧健在的老人。
虽然看起来很是慈祥，但周身却带着一股子不怒自威的气质。
她的眼神从他们几个的身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在了小张起灵的身上。
“既然你拿回了族长的信物，那么下一任起灵便由你来胜任吧。”
她的话既直白，又简单。但却没有给小张起灵一丝拒绝的余地。
小张起灵缓缓抬起头丝毫不慌的看向老人。
“可以，放了他们。”
“私自去张家禁地，当按照族规处罚，不过我可以看在你带回了族长信物的份上，饶了他们，杖责十下，就可以让他们的父母领回去了。”
这个处罚对于族规森严的张家人来说，已经是从轻发落了，几个孩子都松了一口气。
唯独齐意，转过头看向阿婆语气委屈的问道：“我也要挨揍吗？”
“私闯张家，死路一条。”
齐意的小嘴一下就撅起来了。
万恶的旧社会，万恶的奴隶主，万恶的张家。
“放了她，我接任起灵。“小张起灵依旧没什么表情，但紧握的小拳头已经说明了他在紧张的这一个事实。
实际上，从几年前他被养父利用，从张家圣婴跌下神坛成为张家人人喊打的杂种时，做什么对于他来说都已经无所谓了，他找不到自己存在的意义，但如果可以的话，他想让这件事变得有意义。
老人没有开口说话，只是默默的看着倔强的小张起灵，叹了口气：“孩子，你要知道，族规是不可以更改的，她非张家人，没有当时处死已经是看在了她救了你们的份上。我只能给她一个体面的死法。”
“我可以是。”
齐意立刻朝着祀堂内灵位磕了两个头：“从今天起我就叫张会拉了，实在不行，张能拉，张老拉都可以，我不挑。”
少年们：这几个名字，总觉得带了点味道。
“她可以是。”小张起灵郑重的说了一句。
“她会张家的刀法，她的血百毒不侵，如果不是她的血的话，我们这会已经被虫子吃空了。”张海客也在这时补充了一句。
虽然只是阐述一个事实，但字字的意思都在说，她没准真是张家人。
老人这才将目光移到齐意的身上。
难不成真的有麒麟血的孩子流落在外了？
“没有这种先例。”阿婆轻声说道。
她需要一个理由，一个能够留下她的理由，这些少年们的哀求还不够，说服不了其他的张家人，就算她想留下她也没用。
“哦，对了，我有这个。”齐意又一次掏出她的小麒麟玉玺。
老人的眸色亮了一下：“既然上一任族长将印章给你了，那就说明你是张家的孩子。”
“不是给的，我偷的。”齐意咧嘴一笑。
老人的嘴角抽搐了两下：孩子，这可不兴偷啊。
张海客用力的碾了一下齐意的脚背。
“是给的，她记错了。我们这就去领罚了。”
齐意笑不出来了。
一人十棍，对于从小就接受训练的张家少年们来说也就是疼几天的事，但对于齐意来说，这跟杀了她有什么区别。
第一棍子落下的时候，几个少年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唯独齐意的画风截然不同，扯着嗓子喊的连住在后院的张家人都突然一抖：“杀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