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修在一旁打趣道:“熹贵妃妹妹对皇后娘娘真是恭敬有加,如此珍贵的珊瑚都要忍痛割爱呢。”
皇上闻言,眉头不经意地皱了一下,显然对这突如其来的转赠感到意外。欣妃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立刻接口道:“这珊瑚可是皇上特意赐给熹贵妃安胎之用,转送恐怕不妥吧。”
皇后敏锐地捕捉到皇上微妙的表情变化,连忙圆场道:“本宫什么都不缺,熹贵妃还是留着这珊瑚好好安胎吧。”
皇上听后,目光转向熹贵妃,关切地问道:“法师的平安符都准备好了吗?”熹贵妃轻声回答:“都已送来了。”皇后心中生疑,面上却不动声色地问道:“平安符?”
熹贵妃耐心解释:“臣妾近来胎动不安,宝华殿法师说需后宫中地位最高之人亲手将平安符系于臣妾床头,方能保佑腹中胎儿平安。”
皇后听后,欲再推辞:“皇上,熹贵妃妹妹怀有身孕,寝殿自有胎神庇佑,臣妾若是贸然进入,恐会冲撞胎神,还是不进去为妙。”
宜修轻笑一声,语带机锋:“皇后娘娘这是把自己当外人了?往后多来熹贵妃宫中走动,自然就不生分了。再者说,后宫中最尊贵之人若是不系,臣妾与两位妹妹怎敢越俎代庖?”
皇上听后,觉得宜修言之有理,遂道:“皇后,你是后宫之主,为了皇嗣,你不应推辞,此事就这么定了。”
此时,槿汐上前,恭敬地说:“皇上,娘娘,奴婢们身份卑微,恐不宜触碰这些吉祥之物。”欣妃接收到宜修的眼神示意,迅速接过托盘,与耿妃一同步入寝殿。
槿汐端上一碗温热的安胎药,轻声提醒熹贵妃:“娘娘,今日的安胎药还未服用,刚才您嫌烫,现在温度刚好,凉了服用恐不宜。”熹贵妃心中明了,这碗药实则是一碗送走孩子的汤药,但她面不改色,接过药碗一饮而尽,随即转头对皇上说:“臣妾与姐姐们去去就回。”
寝殿内,宜修、耿妃、欣妃三人正忙着系平安符,故意未给皇后留下位置,这是贤贵妃精心策划的一环。熹贵妃步入寝殿,三人恰好系完,便相继走出,只留下皇后与熹贵妃。
二人开始系平安符,熹贵妃语气诚恳:“感谢皇后娘娘愿意亲自动手,为臣妾系上这平安符。”皇后回应:“本宫身为天下臣民之母,自然希望你腹中的孩子平安。”
系完平安符,皇后欲离开,却被熹贵妃拉住,一同来到佛像前。熹贵妃目光锐利,直视皇后:“皇后娘娘,你敢不敢对着神明发誓,你从未害过任何妃嫔,从未害过任何皇嗣?”皇后脸色一沉:“本宫不知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熹贵妃步步紧逼:“淑妃为何迟迟无孕?惠贵妃之死究竟为何?安嫔为何被视作不祥?这一切不都是娘娘的手笔吗?”皇后怒斥:“满口胡言!”
熹贵妃冷笑:“顺娘娘心意者可活,逆娘娘心意者母子俱损,这些年,娘娘不就是这样治理后宫的吗?臣妾真是害怕,哪天若是不小心忤逆了皇后娘娘,臣妾和孩子就会身首异处了。”
皇后惊恐万分:“你要干什么?”熹贵妃猛地抓住皇后的手臂,借力将自己的肚子狠狠磕向桌角,随后重重地倒在地上,一切发生得如此突然,让皇后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