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着李维带着那七名冰雪教会的神职人员离开,福杰罗看向旁边的思凯,“思凯骑士,我想请您讨论一些事,有关芙琳娜公爵的。”
“想必你已经猜到了大人的去向。”
“如果是有关魔晶矿的事,那么我的确猜出来一些。”思凯按了按腰间的宝剑。
“很抱歉一直瞒你直到今天,但是这件事毕竟事关重大,除开我们两个外,没有人知道大人真正的去向。”
福杰罗叹了一口气,推开木门,伸出手邀请思凯进去。
他们两个互不统属,如果论及地位,这位曾经是芙琳娜公爵护卫骑士的大骑士显然关系更加亲近一点。
“只要是有关魔晶矿,那么怎么小心也不为过。”思凯摇了摇头,“事实上我仅仅只是猜出芙琳娜大人大概率是为了魔晶矿一事离开,但究竟具体是为什么要离开,我不是很清楚。”
两人携手走进木屋,重新落座,讨论着这件事。
“说实话,当初刚知道芙琳娜公爵的猜测,我也很惊讶,甚至是说难以置信。”
福杰罗摸着自己的玉扳指,面露回忆之色。
那是芙琳娜公爵让一名军官转交给他的留音石。
这是一种很常见的魔法物品,能让使用者在上面留下自己所说的话语。
方便转交他人,传递自己想说的。
芙琳娜公爵在上面留下了自己的猜测和命令。
“公爵大人认为这支荒野联军是有预谋的,而不是单纯只是南下劫掠。”
福杰罗没有卖关子,直说了出来。
“这怎么可能?”思凯有些不可置信,“如果不是为了南下劫掠,它们这样大张旗鼓的有什么好处?”
现在冰天雪地的,在这种时节启动战争,对于后勤绝对是一個巨大的挑战。
荆棘军团背靠白流城,所以还好。
但是这群草台班子,别说什么,光是每天冻死和饿死的地精和狗头人辅兵就有不少。
如果继续拖下去,它们说不定自个儿就会不攻而破。
但是它们却依旧毫不在意,依旧不着急主动进攻。
所以思凯想不通,如果不是为了南下劫掠,有必要这样耗在这里吗?
“公爵大人猜测它们背后有别的人指使,目的则是吸引我们的注意力。”
“这……”思凯一愣,随后恍然大悟的喃喃自语,“是了,是了,怪不得这群荒野土著装备都不比一支杂牌军团差了,而且也完全没有南下劫掠的紧迫感,反而不疾不徐的布置防御工事,准备和我们打持久战。”
“也就是说,它们真正的目的是为了魔晶矿?!”一道闪电划过思凯脑海,他大惊失色。
如果这么一看,所有的一切都能串联起来了。
一般来讲大部落南下劫掠都是悄悄的,生怕被人知道,只要劫掠到足够的物资,就立马遁入荒野深处。
但是这支联军,从一开始就把自己的目的昭示出来,传的人尽皆知。
显然不合常理。
明显就想让白流城知道它们准备劫掠边境的村落,甚至是攻打白流城。
“指不定。”福杰罗说道,“芙琳娜公爵正是有此猜测,这才带着骑兵队悄悄北上查看情况。”
“如果这一切都是猜错了,那自然再好不过。”
“如果事实如公爵大人所想,那么这支荒野联军将只是前菜……”
“这也是公爵大人临时调来比先前所说还多的增援的原因。”
两人对视一眼,眼里都有浓浓的沉重和无奈。
偏偏是这种准备和南下开战的时节,发生这种事,一个弄不好,要是在荒野上损失太多,那么显然会对南下的军事活动不利。
“怪不得这群荒野土著精锐的过头了,先前要不是李爵爷一个人力挽狂澜,咱们现在的处境说不定就没有这么悠闲了。”思凯说着。
“是啊,他强的不像人。”福杰罗感慨万千。
“世间怎么会有这种不合常理的人。”思凯长叹一声。
“幸好这位爵爷是我们这一边的。”两人一张口居然异口同声的感叹着。
对视一眼,各自都是一脸庆幸。
这位李爵爷穿着重甲,放在人群中,完全就是绞肉机一样的存在,面前任何站立的生物都会成为一堆碎肉。
这件事想来那些米诺陶斯最有发言权。
一个人就打的几百全副武装,还开了狂化的米诺陶斯没有脾气。
说实在的,思凯曾经去王都见识过那位号称德贝第一剑术大师的剑圣,仅仅只是一剑就轻松的击败了他。
从此他心里就多了一座巍峨高山,但是此时此刻见识过这位李爵爷的恐怖过后,他突然发现那不可攀越的高山其实也就这样。
或许单论武艺,这位爵爷不一定能比得过对方,但是一旦厮杀起来,两者很难判定胜负。
毕竟剑术再高超,也无法抹平太多的实力差距。
就像一只蚂蚁就算学会斗气也无法杀死大象一样。
这位李爵爷不管是力量还是速度都太过骇人了一点。
两人同时无言,低头啜饮着热茶。
……
“大人,听闻您屠过龙这是真的吗?”
回高崖堡驻地的路上,麦莎取下兜帽,将自己的容貌完全露了出来,好奇的问道。
“大多数人都认为我在凭空捏造一件不存在的事,但事实上只要去略微打听一下就能得知真相,但他们往往宁愿更相信自己得臆测。”李维只是模凌两可得说着。
他顺便仔细的打量着这名神官少女。
神术修炼使得这群冰雪神官对寒冷有极强的抵抗能力。
明明这天气已经冻入骨髓,他们依旧穿着单薄。
麦莎就穿着一间蓝白相间的神职兜帽长袍修士服,脖子上挂着冰雪教会独有得冰晶吊坠,身高有一刃七左右,算得上是很高挑了,有着一头金色长发,面容美丽,眉眼之间有种不轻易服输的英气。
这种人往往吃软不吃硬。
因为领主大人就是这种人,所以才能一眼看出来。
麦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夫金大师,其实我很好奇,像你们这样的施法者,德贝很多吗?”
李维朝一旁正在神游天外的白胡子老头问道。
三年来,他虽然知晓施法者的存在,但是在大街上也只是看见一些仅仅只能算是戏法的法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