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紫妹妹在旁边帮我擦了擦额头和脸上豆大的汗珠,轻声说:“阿戴哥,如果实在太疼了,你就喊出来吧!”山中明月阿姨也点头看了我一眼:“接下来会很痛的,实在太疼了就喊出来吧,孩子!”我咬着软木棍疲惫的点了点头,示意山中明月阿姨继续手术!
随后只见山中明月阿姨一手尖头镊子一手长柄手术刀,一边操作一边对纲手和百惠讲解:“比较深的刀伤伤口,很容易表面愈合,里面却化脓。手术的时候,切记要把脓液吸取干净以后,还要把紧挨的坏死腐肉息肉切除掉!直到露出新鲜的红肉,流出正常的红色鲜血为止!千万不要留下一丁点的坏死的腐肉息肉……”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感觉这一天的早晨仿佛一辈子那么长!我的双手紧紧抓住小矮几的边缘,嘴里咬着软木棍竭尽全力去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努力不让自己去想正在做手术的痛苦。可是有时候,越不想一件事情,这件事情越如影随形挥之不去!我越是想分散注意力,注意力越不由自主集中到手术这件事上来!而我注意力越集中,越能深切体会到那痛彻心扉的痛苦!
“嘎嘣~~”
猛听一声脆响!
原来,我因为太过用力,居然把身下躺着的木制小矮几给掰下一角来!
也不知道阿紫妹妹为我擦了多少次汗水,只是后来千手枫叔叔和朔茂他们已经不用再用力把我摁住,我自己似乎都已经习惯了手术的疼痛,也或许我已经麻木了吧!
……
具体也不知道我在小矮几上躺了多久,只感觉汗水似乎已经把我黄色紧身衣的裤子湿透了,汗水一点点从裤脚流下进入我的鞋子里……
最后,就在我似乎已经神游天外的时候,我终于听到山中明月阿姨疲惫的说道:“尖头镊子、回钩针、棉线!”
然后山中明月阿姨放下手中手术刀和镊子,很随意的扭头再看向我:“金龙止血散准备——”
可她吩咐纲手的话音还没说完,顿时像看见鬼一样惊叫起来:
“纳尼?”
“小戴,你居然还清醒着?半天没听见你喊疼,我以为你这次早晕过去了!”
我苍白的脸庞略微一笑:“是的,我还清醒着,我一直在数你手术刀的刀数!”
山中明月阿姨更加震惊了:“纳尼?那我割了多少刀?”
我十分虚弱的轻声说道:
“64刀!”
堂屋里,瞬间,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