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房子能住到什么时候?”
周芸芸轻扯唇角,“不知道,一直能住吧。”
魏建国语气一改往日的犀利,温和道,
“芸芸,我今天翻了信,才知道这三年里我一封都没回,我很抱歉,虽然咱们不能做夫妻,但是作为朋友,我劝你一句,四叔真的不适合你。”
五年前的那件事,爷爷下过死命令,不让任何人知道。
他能说的就只有这些。
“你要是真的想留在京市,我跟大嫂说说,让她安排你做个临时工。你没有特长,学历也不行,好的职位肯定轮不上,只能先进去再说。”
“大嫂那边你也低个头。”
周芸芸都要被气笑了,
如果没有记错,当时在歌舞团的时候,她应该是抱着手风琴的吧。
而且原主那几十封信里面肯定也有只言片语是显摆自己特长的。
她浅笑了一声,笑得嘲弄,
“求杜梅?”
……
“她手风琴弹奏得过全国青少年比赛金牌,不光是手风琴,唱歌比赛也拿到过名次。”
刘琛端着一杯热牛奶过来,“我昨天问过歌舞团的团长,团里十分缺乐手倒是不用做临时工。”
他将手里的牛奶递过去给周芸芸,接过她披在身上的毯子,
“晚上喝牛奶,睡得好。”
说完看着魏建国,眸光犀利,“你不知道芸芸会弹琴吗?”
魏建国捏紧拳头,闷哼了一声。
得奖的事他应该知道吗?
好像周芸芸在信里面是絮絮叨叨的说过,信件太多,他也没有每一封信都读。
相亲的时候,周芸芸是提过自己会乐器。
至于是什么,魏建国想当然地认为不重要。
大嫂以前还是歌舞团的台柱子呢,现在生了孩子不是照样不再上台了。
女人结了婚都一样,要把重心放在孩子跟家庭里面。
这样男人才能在外面更加安心的打拼。
更何况是歌舞团这种年轻饭碗。
不过被四叔这样郑重其事地说出来,魏建国觉得自己的脸面被摁在了地上摩擦。
想说点什么,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不自爱的女人就像烂白菜。
都大晚上了两人还在一处,就算周芸芸的清白还在,魏建国也觉得脏了。
她会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刘琛话落,周芸芸认真地打量了魏建国几秒,啧了一声,
“年纪轻轻就得了老年痴呆,可惜。”
魏建国面露囧色。
周芸芸又看向身边的刘琛,“你怎么知道?”
刘琛眉眼平静温柔,好像所有事在他这里都变得轻松。
“周教授提过。”
能记得住的人,哪怕是一句戏言,他也能放在心上。
两人的态度,高低立见。
周芸芸哼笑一声,对着魏建国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你今天的话收到了,以后若是我还有什么东西在你那里,请你丢掉,不用在拿回来。”
魏建国到底还是要脸,灰溜溜的走了。
……
周芸芸转身进屋,
刘琛也紧跟其后,将房门轻轻关好。
夜已深,
昏黄燥热空间里,只能听见风扇滋滋滋的转动声。
周芸芸转头看见跟着一起进屋的刘琛,一脸疑问,
“你不走?”
刘琛伸出手,指了指手表,“所里已经熄灯,回不去,我能不能今晚留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