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落,他的手附上她温热的小腹,轻轻抚弄揉捏,颜淡急切的抓住了他不安分的大手,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
“怎么可能?”
“哦?是吗?”应渊眸色灼艳,唇角轻笑:“那看来,我耕耘的还不够,你说呢?”
说着应渊的手再次附上她的腰间,轻解了那份束缚。
“等,等,等一下,尊上,我……”
颜淡满眼羞怯地支吾着:“我真的很饿。”
应渊听了她的话语,忍不住笑开了,唇角上扬,轻声说道:“好好好,来我喂你。”
他仍旧是执着的将一块鱼肉送到她嘴里,这一次颜淡并未有片刻的迟疑,因为她实在是太饿了,根本无暇顾及更多。
颜淡刚刚咽下几口鱼肉,胸口一阵闷堵恶心,甚至她都还没有饱腹感,就已然奔出殿外,站在台阶上低头吐出一片污浊。
应渊看着她难受的样子,有些急切的也跟了出去,轻轻抚了她的脊背,帮她纾解不适。
“怎么回事?”应渊神色凝重的问道:“不是才吃了没几口吗?”
颜淡躬身对着身后的应渊摆了摆手,舒缓了心中的恶心反胃,起身对着他说道:“没事,没事,最近一直都是这样,一会儿饿,一会儿没胃口。”
颜淡淡淡地解释道,不想让他过于忧心,但此话一出,应渊的神色愈加凝重,他眸色一正,端肃地问道:“你这样多久了?”
颜淡看他一脸正色,心中诧异,但还是顺从地回道:“有一阵子了吧?”
“那你月信呢?”应渊大掌附上她的颈侧,捧住她的脸颊,目光如炬,急切地追问。
颜淡听到月信二字,心中猛然凝滞,是啊她的月信似乎很久没有来了。她神色慌乱的望着应渊一脸的无措……衍虚天宫的寝殿内,鸦雀无声,十几个医官毕恭毕敬的在外室躬身候着,他们低眉顺眼大气都不敢喘,生怕一个行差踏错便惹祸上身。
如此庞大的阵仗,上万年也不曾遇上一次,而上一次还是千年前仙魔大战之时,青离帝君身中火毒之际。
穿过依次的众人,只见内室一名穿着素净的衣官坐在幔帐外的方凳上,右手搭在女子的手腕上,低头专注的诊脉。
应渊坐在一侧的方桌旁,眉目轻凝,面色微沉,手臂搭在方桌上指尖交替有节奏的轻点,看似波澜不惊,其实内里早已躁乱期许了一片。
少顷,衣官脸色惊怔,侧目看了看应渊,随即收了视线,慌忙起身一揖,微颤了身子,轻声道:“请帝尊降罪,仙子脉象清奇,小仙医术粗鄙,竟看不出端倪……”
应渊眸光暗沉,垂眸深凝片刻,手指轻缓地附上额头指尖轻点,轻瞥身前行礼的衣官,淡淡地说道:“不必忌讳,直说便是。”
衣官抬眸瞧了瞧应渊的神色,支支吾吾地说道:“仙子这脉象不像是有病,倒像是……像是喜脉……”
应渊一听,微微一怔,转瞬眉目舒展了起来,眸色轻转掩饰着方才显露的情绪,轻咳一声,心绪却难以压制的开始纷乱起来。
他要当爹了,那满的将要溢出的心情难以描绘,无法形容,脑海中想象着一个小小的身影稚气的小脸,轻轻唤他爹爹,他的心开始有了前所未有的满足,某些地方在渐渐地土崩瓦解,形成了一片温热的汪洋大海。
“帝尊……帝尊”医官偷瞧着应渊愣怔了好一会,无可奈何地开口提醒,他的老腰实在是顶不住了,不得已出声唤道。
应渊眼神闪躲微微轻咳了一声,掩饰着自己外露的神色,淡淡地说道:“那,就给她开一些固原保胎的药吧。”
“是……”医官不敢多问,恭顺地应承,语毕慢慢轻退出内室。
“等一下”应渊似乎想到了什么,眸色深幽,端肃地说道:“此事不宜声张。”
“是,小仙知晓。”
听了他肯定的回答,应渊这才轻挥衣袖,示意众人退下。那名医官退出内室,在众医官的瞩目下走出寝殿大门,长舒一口气,心中不觉一阵心惊,颤巍巍地用衣袖擦拭额间的冷汗。
众人见状纷纷上前围住那位医官问东问西,可那人只是摇头轻叹,一副不愿多提的样子,众人皆认为室内那位病人已无药可救,也随之摇头叹息。
他们哪里知道,不是他不想说,只是不能说,帝尊身旁服侍的仙侍已然有孕,这是何等逾矩的大事,而这孩子的父亲,他不敢再往下去想,只盼日后不要因此牵连了自己才好。
众人轻散,室内瞬息鸦雀无声,应渊眸光轻瞥,轻缓地起身,执手挑了幔帐,旋身落座于软榻上。
他望着平躺在榻上的颜淡,眸光灼艳一片碎芒闪烁,带着沉沉的宠溺与欣喜,唇角扬了好看的弧度:“颜淡,我要做父亲了,是吗?”
颜淡思绪复杂,内心凌乱一片,她微微抬眸正对上应渊热切的目光,心中猛然添了一抹烦躁,眼神愣怔着不知所措。
尽管他们之间那样亲昵,她也从未想过孩子这件事,她和应渊的孩子,这算不算情爱的延续,她理不出头绪,也无法纾解自己内心纷乱的情愫。
她想到了应渊,想到了如今的境况,她觉得一切都来的太突然了,她还没有开始救赎还没有帮他重拾记忆。
孩子对此刻的他们来说是更多的羁绊,是剪不断理还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