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他身形彻底消失的一刹那，菩提祖师朝着虚空幽幽一叹。
“痴儿，你既已来，何不现身？”
伴随着他话语的落下，原本平静的房间当中，却是突然升起了几分涟漪。
随后，一道身影便从那涟漪当中踏步而出。
此人一袭道袍，身形曼妙，皮肤白皙，面容精致。
正是姜凡先前所见到的黎山仙子！
当然，此时叫她无当圣母或许更为合适一些。
“师父！”
无当圣母刚一现身便直接认出了眼前这名老者的身份。
虽说如今菩提祖师的面容与通天教主并不相同，但是那股与生俱来的独特气场，以及那仿若俯视众生的气质是旁人模仿不来的。
“无当啊，你且起来说话吧。”
菩提祖师说道。
而无当圣母也是极为听话的站起身来，同时，她亦是开口讲出了自己的疑惑：“师父，这么多年您都去了哪里啊！”
说这话的时候，无当圣母的语气当中带有几分哭诉。
纵使如今的她，早已成为了长生久视的仙人，但是在面对自己的授业恩师，她仍旧多出了几分小儿姿态。
闻言，菩提祖师笑着摇了摇头。
“为师去了哪里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么多年了，你的修为怎么就精进了这么一点？”
随着这道话语的落下，原本还有些伤感的无当圣母当即转换了情绪。
她像是一个课业没做好的学生一般，颇为羞愧的低下了头。
“弟子愚钝……”
随后，无当圣母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
“师父，此番你现身可是要重新建立截教了吗？”
说这话的时候，无当圣母的神情颇为复杂。
既有喜悦，又有伤感。
然而菩提祖师却是微微摇了摇头，感叹的说道：“道派之争，岂有再来之理，纵使棋差一筹，亦是满盘皆输。”
“我截教啊，已经失了那一线生机！”
听到这个回答，无当圣母的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
虽然她对于这件事情心里早有预期，但如今经过菩提祖师亲口讲出来后，却是有了一种天地崩塌的感觉。
“师父，咱们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吗？”
无当圣母不死心的说着。
对于这个问题菩提祖师并未直接回答，他眼眸微闪，眺望出窗，眼里似隐万千星河。
“自万仙阵一战后，我截教门人死的死，散的散，降的降，而为师如今唯一的心愿便是你们这些活下来的弟子能够不沾染因果，永不坠量劫。”
“可是师父，我们需要您重新来执掌门庭……”
无当圣母还是有些不死心。
但菩提祖师却是直接摆手说道：“非我不愿庇护尔等，实乃为师如今自身难保，若能现身，为师何苦化身为菩提？直名为通天不是更好？”
在听到这般话语过后，无当圣母终究是熄了自己的心思。
不过她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了菩提祖师话语中的意思。
“弟子愿为师父分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