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0年,四九城红星轧钢厂。
秦刚皱着眉头,幽幽的醒了过来,空气中一种馊臭的味道,让他闻着有些想吐。
昨晚喝的有点多了,不过这霉味从哪儿来的,谁家的猫狗又跑进来在家里拉屎了。
秦刚恨死那群老头老太太了,一天天的把猫狗当孩子宠,年轻人是敢怒不敢言。
他租住的小区有些年份,中间有一排二三层的小排楼,据说是苏联在60年代援建的。
只是当秦刚睁开眼睛,直接傻眼了。
刷的甑白的墙面,绿的发亮的墙裙,头顶亮的晃眼的白炽灯,一个大大的白瓷灯罩,充满了时代的气息。
我擦,这是哪里?
坐起来发现身上盖着的是军绿色的厚棉被,房间的暖气烘的他全身冒汗。
铁架单人床,床头摆着一个长桌,枣红色的擦的像是新的一样。
只是桌子的样式,和他上小学时候的样子差不多。
“我这不是穿越了吧!”
一句话开口,脑袋疼了起来,就像是账号密码输对了,无数的记忆像是找到了主人,向着脑海深处灌了进来。
秦刚,22岁,中专毕业,学的俄语,四九城红星轧钢厂锻压车间一级工,月工资28元。
父亲是军人,52年上牺牲在战场上,母亲在他19岁那年因劳成疾去世,留下他孤零零一个。
刚进厂凭着半生不熟的俄语,在技术科给外国专家当翻译,定了技术员岗位,专家走后被下放到了车间。
“是个孤苦之人啊!”
秦刚可比这个前身好多了,父母俱在,只是长时间在外为了生计奔波。
除了逢年过节,也没有多余的时间承欢膝下。
秦刚扇了自己两巴掌,眼泪哗的一下流了下来:
“让你开口工作闭口工作,交通条件那么好,星期天都能回去,就是懒,现在好了吧,穿越了。”
想起父母,秦刚的心抽着疼,但脑海中的记忆却不停息的显现着。
前身是因为体弱,扛不住车间的重体力活,累的病倒了。
再加上平时孤僻的性格,还受不了从技术科到车间工人的巨大待遇落差,精神也几近崩溃的边缘。
于是趁着昨天烧的迷迷糊糊的买了酒,准备喝个大醉,然后重新做人。
得,现在真的重新做人去了。
“还真是被打击的不轻,只是身体没抗住,不知道发烧喝了药,不要随便喝酒吗?”
对于原身的遭遇,他也说不上有什么感觉。
生活吗?起起伏伏很正常,何况原身还根正苗红,只要不犯大错误,轧钢厂不会随便开除他。
秦刚现在来了,他可比前身乐观多了,虽然现在才60年代,但只要熬过这二十年,后面的机会大把。
那可是遍地黄金,无尽的财富是滚滚而来的年代。
到时候豆浆喝一碗,倒一碗,别墅买一套,扔一套就在那荒着长草。
想到美处,秦刚禁不住笑了起来,只是才笑起来,想起屋里的馊臭味还没处理。
扭头往来源处看了下,床头地上一堆呕吐物,还有枕头上也沾了一些。
“哎,受苦了。”
屋里的暖气开的很大,烘的味道非常的恶心。
就光脚走到地上,赶紧去客厅卫生间弄了扫把、簸箕和拖布,处理了呕吐物,但味道还没散。
然后打开了窗子,刚开了一条缝,冷风就嗖一下窜了进来,就没敢开的太大,身体太虚,还有点发烧,禁不住。
“吆喝,两室一厅,带卫生间,条件这么好。”
秦刚又坐回了床上,捂着被子想再睡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