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眼弯弯的看着他。
“你知道我这样最像谁吗？”
见他不说话，裴秀面容更加柔和明媚。
“这个样子最像裴邺的姑姑了。”
“我爹很喜欢这样看着我呢。”
万时运抿着唇，心绪混乱。
他垂下眼帘。
道：
“这不是你的错。”
“我只是劝你用另一种方式报复罢了。”
“不是我的错吗？”裴秀恍然大悟。
“原来不是我的错啊。”
他天真的看着万时运。
“这样的话……那他们就更该死了。”
“尤其是以深情厚意闻名的裴孟……”
“一想到大家知道他强迫了自己刚刚及笄的幺女，并且强行让她生下孽子，我真是想听听大家是怎么说他的。”
万时运手指蜷缩。
忽然抬眸问道。
“裴秀，这些你是从哪里得知的。”
裴秀眨了眨眼睛没有隐瞒。
“我那个娘啊，留了一本手札，里面写的很清楚呢。”
“写着她被慈祥的父亲强迫，想死却死不了，因为她有孕了。”
“我真想不通她为什么要生下我，还不如死了呢。”
“哈哈……但是她死不了，每日每夜有人看守她，而哪怕是孕期……那禽兽也全然不顾及。”
“她试过摔自己，重击肚子，结果都被阻止了，只能看着肚子一日一日的大起来。”
裴秀忽然靠近万时运，盯着他的眼睛问道。
“你说她写这些是给谁看的呢？”
“是给我吧，是想让我替她报仇吗？”
“裴家的人都真恶心啊。”
少年口中怨毒，眼中却闪过无人问津的悲哀。
造成这一切的是裴秀父亲吗？
不是。
是他这个执笔人……
万时运沉默片刻，垂下眼帘。
道：
“你娘是想报仇不错。”
“但她并未想过让你代劳。”
他缓缓抬眸看向呆愣的少年，继续缓声道：
“因为她已经亲自报过仇了。”
这句话太过匪夷所思。
少年许久没反应过来。
他忽然冷笑一声：
“她报仇？她怎么报仇？那老不死的不还活的好好的？我这个孽子不也活蹦乱跳的……”
“你容我说完。”
“信不信由你。”
万时运端起茶盏一口饮尽。
茶盏放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声音，显得室内安寂如空。
他沉声道：
“裴顾生产时藏下一把剪刀，趁裴孟不备刺进他的心口。”
“她以为裴孟死了，想把你也捂死。”
“可你长得太像她了。”
“她实在下不去手，于是拿起剪刀自尽而亡。”
裴秀神情淡淡，短短的几句话似乎完全没听进去。
万时运手指划过茶盏薄薄的壁口。
眸色暗沉。
“她不知道裴孟的心脏有异，寻常人都是在左边。”
“而裴孟的心脏……在右边。”
杯子碎裂的声音忽然响起。
裴秀面无表情的拍掉掌心的碎末。
嘴角噙着嘲讽的笑意。
冷声道：
“你这故事编的是真不错，无凭无据的事，你怎么说都行。”
万时运给自己又倒了一杯茶。
眼眸微转的看向他。
“怎么会是无凭无据，你回去瞧瞧他胸口上有没有伤痕不就知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