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天居关门了。”
两人沉默许久，沈如是憋出了这句话。
“我没有杀他们。”
万时运疑惑的看向他：“你造杀孽，与我何干？”
沈如是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忽然轻笑出声。
他声音略显沙哑，道：“果然薄凉。”
万时运垂眸动了动手腕，“何时给我解开。”
沈如是：“你凭什么觉得我会解开？”
万时运：“你不是已经在布置舞台了吗？”
“布置好了，我这个主角不得上台？到时候他们看见我腕上的痕迹可就不会如你所愿了。”
沈如是沉默下来，垂眸盯向他的手腕，卡住锁链的地方被磨得殷红。
有种被凌虐的感觉。
漂亮。
但充满了罪恶的气息。
他想磨一磨万时运的性子。
但这个人……出乎意料的能屈能伸。
万时运见他走神，忽然又靠近他半步。
只能走半步。
多一厘米都会被锁链扯的狼狈。
他抬起眼眸，温声道：“我灵力已经用不了了，沈如是，你在害怕什么呢。”
沈如是看着他的眼睛，唇角微勾，笑意不达眼底。
“那你呢？”
“你又是在担心谁？”
“是担心那个好徒儿吗？”
“我有时候真怀疑你脑子里是不是有个给你发任务的系统。”
沈如是捏着他的下巴，垂下头，与他鼻尖对着鼻尖，眸色晦暗道。
“真应该给你找个镜子，让你看看你的脸有多苍白。”
“昨日刚传来的消息，你那徒儿在秘境中失踪数日，你就这般模样。”
“嗯？老实交代，是不是有系统？”
万时运挣开他的手，冷冷的看着他，“我若是有系统，第一时间就弄死你。”
沈如是搓了搓指尖，看着他下巴上的红痕，玩味道：“你让小灵儿给你传信，不就是引我过来吗？”
万时运：“是啊，特意引你过来。”
“免得你忘记我。”
沈如是笑了一声，抓起他的手腕，特意避开了伤处，“那吾好好疼爱你。”
万时运面无表情的任由他上药。
沈如是给他涂抹的很认真细致，和刚刚咄咄逼人的样子完全不同。
涂好后沈如是单膝跪在他面前，捧起他的清瘦的脚放在自己膝上。
他并未穿鞋袜，脚有些凉。
沈如是挨个给他涂好后，起身把他推上床，万时运就像个牵线木偶一样，没什么表情，也不挣扎。
沈如是坐在床边，摸了摸他的脚踝，给他输了些灵气。
“虽然有地龙，但也不要这样冷着自己。”
万时运抽回自己的脚，嫌弃道：“……你这样让我觉得有些恶心。”
“只是有些恶心吗？”沈如是挑眉，拿出帕子擦了擦手上的药膏，伸手捞过被子盖在他身上。
万时运沉声道：“你非要我说的很难听吗？”
沈如是移开视线，许久后，他淡淡道：“当然不想。”
“你师兄在找你。”
“但你放心，他找不到这里。”
万时运已经懒得说话了。
这厮看来是非要搞死他不可。
还是那种让他身败名裂的死法。
然后顺理成章的把他当成一个只依附他的玩物。
老男人的手段就是肮脏。
“能被你看上，真是不幸。”
沈如是没有否认。
“你知道我的身份，我怎么能放任你不管呢。”
“我说过不会与你为敌。”万时运静静地打量着他。
沈如是笑意苦涩，眼底有斑驳的碎意。
“云之，这个世上，只有死人才不会背叛，我不舍得你死。”
“所以你就好好待在这里。”
“我不会碰你。”
“你陪着我就行。”
“时运……”
“吾真的，太孤独了……”
空寂阴沉的大殿内。
只有他沧桑低哑的声音兀自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