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亲口说不要他了,他再去死。
死在师尊面前,最好惨烈些。
最好鲜血溅湿师尊洁白的衣角,最好让师尊尝尝自己温热的血液。
他要让师尊永远永远永远记住他。
永远永远记住澂儿。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出来的。
见到阳光的那一刻,他就昏死过去。
再醒来他就看见了师尊。
师尊在给他擦身,处理伤口。
很温柔。
师尊没有发现他睁眼了。
师尊哭了。
他心好疼。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心疼,但是他原谅师尊了。
从出来的那一刻他就原谅了。
师尊人冷冰冰的,眼泪也冷冰冰的。
是他又惹师尊生气了吗。
师尊为什么哭啊。
是……是因为不想见他吗?
他不想让师尊哭。
他很痛苦。
心脏像是被捣碎了一样。
他以后会乖乖的,再也不惹师尊生气了。
师尊不想看他,他就躲起来偷偷看师尊就好了。
师尊包扎的真好看。
像蝴蝶一样。
……………………………………
骄阳冷淡,转眼初冬。
怀玉峰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对万时运来说是。
“云之,哥哥来看你啦,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刺不刺激?”
沈如是今日打扮的像个开屏的绿孔雀。
身上挂着各种珠串。
每动一下都叮叮当当的响。
吵的他耳朵疼。
“沈公子找我何事?”
万时运不想跟他绕圈子。
沈如是发丝已经长了许多,编了满头的小辫子用宝石坠着。
依然是用那带了两只铃铛的发带。
他凑近一些,表情认真道:“我是来求亲的。”
“?”
“你求亲与我何干。”
沈如是近来应该忙的焦头烂额才是。
怎么会想着求亲这种事情。
沈如是笑了笑,一口整齐的白牙亮的晃眼。
声音明明轻的像是一股风。
说的话却像是蝴蝶反应一样骤然掀起起了一阵巨大的海啸。
妄想摧毁他的心理防线。
“当然是来娶你的啊,居主。”
声音被他压的极低。
像是从喉咙里挤压出来的,讨命之言。
然而万时运表情淡的一批。
“哦,我不喜欢年纪大的男的。”
“尤其是一百多岁的那种。”
“……”
“居主瞒的我好苦,找了好久才发现是你,你不想和我说些什么?”
“居主?”万时运回过神来,疑惑道:“什么居主,没有的事。”
沈如是眸色深了许多。
“你还要骗我到何时?”
万时运继续装傻。
“什么意思,我与你并无交情,能骗你什么?你是疯了不成?”
“我疯了?”
沈如是握紧拳头,蓝色的瞳仁闪过一丝颤意。
“时运,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和我一样?”
他现在很像一条离了水快要窒息的鱼。
万时运却觉得他像一只隐藏在沼泽的鳄鱼。
只要他露出一丝破绽,就能立刻将他绞杀,吞噬。
很矛盾的感觉。
他自己都在骗自己。
骗自己什么呢?能骗自己什么呢?
妄图让自己以为自己没有变?
怎么可能呢。
双手沾过血液的人怎么可能骗得过自己。
“沈公子,请回吧。”
万时运半合着眼眸,不想再多说什么。
“你把话说清楚,避而不谈算什么男人!”
沈如是抓住他的衣襟,表情有些狠厉。
眉眼的那点温柔一丝也不剩下。
现在完全像一头龇着牙恐吓猎物的恶狼。
可万时运从来不是猎物。
他轻笑一声,眉眼温和的不成样子。
“沈公子,不也瞒了些事情吗?”
“或者应该称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