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未报复。”金澂抓着被子,眼神有些飘忽。
“那你为何要占为师床铺?”
金澂往里面挪了挪,眼帘低垂道“我见师尊畏寒,给师尊暖床罢了。”
万时运打了个哈欠,喉结动了动,对这个说辞倒是新鲜。
“那你,暖好了吗,为师要睡了。”
万时运又打了几个哈欠,有些奇怪,今日困意怎么如此厉害。
金澂抿着唇,从被子下伸出手握住他微凉的手指。
颤声道:“这般暖,感觉如何?”
万时运反手握住他的手掌,暖是挺暖的,但怪也是挺怪的。
“澂儿,雨山。”温和的声音成功让金澂抖了一下,却没有收回手。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金澂抬起头看见他严肃的表情,目光渐渐变得复杂无力起来。
他僵着脸从被褥中爬出来,翻身下床,只穿着里衣闷头朝外走去,气闷的连话也不想回他。
“蟾蜍精。”
金澂听着他没有收敛的嘀咕声,猛地顿住脚步,转身气势汹汹的朝万时运走去。
看着他黑下来的脸,万时运心情极好。
金澂走到他面前猛地朝他腰上推去,万时运轻笑了一半。
刚要站稳却绊在了脚踏之上,整个人朝床上摔去。
他摔躺在床上,目光中有种不敢置信的恍惚,他就这样水灵灵的倒下了?
金澂把他纤瘦的小腿抬上床铺,手指摸着光滑的皮肤,忽然就不那么气了。
他看着万时运白嫩匀称的小腿,艰难的移开视线,拉过被子仔细盖住。
万时运支起手臂,黑亮的发丝铺在身下,在烛光下格外撩人心弦。
金澂从没有这样打量过他,这下更移不开眼睛了。
“金澂啊金澂,敢如此大逆不道的徒弟我只见过你一个,为师还等着你孝顺孝顺,结果拜师第一天就敢以下犯上,真是不孝之徒,你上一世唯唯诺诺,此生竟如此胆大妄为。”
金澂盯着他,眸中有些昭然若揭的不甘心。
“为师要罚你。”万时运眉眼柔和,不像是要罚他像是要奖励他一样。
但看着他脸上的伤痕还有眼中的倔强,忽然心软了几分。
“算了,你去门外跪上三个时辰,为师就当今日什么也没发生过。”
金澂面上忽然多了几分难过,咬着牙道:“是,师尊,弟子这就去跪,师尊千万要忘记才好。”
说完就头也不回的大步朝门外走去,刚转身,手腕却被一只冰凉的大手拉住。
万时运察觉金澂心跳极快,却不知道他为何那么紧张。
不是不怕他了吗?
抬手给他施了几遍净身术,拿出一个小药瓶道:“睡前涂在脸上和身上。”
金澂眸光一转,沉声道:“师尊罚我,为何又要给我伤药。”
“罚归罚,师尊心疼也是真心疼。”
金澂转过身,秀气的眉眼深邃起来:“那师尊好人做到底,能否帮徒儿上药,有些地方……弟子够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