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澂捧着帕子深吸一口气。
表情僵硬到宛如赴死一般，耳垂却莫名发烫起来。
“大人想让小子做什么，小子……就做什么。”
万时运莞尔一笑：“如此甚得我心，你先拜我为师，我带你回峰。”
金澂沉默片刻，撩起衣摆端正的跪在他腿边，捧着茶盘举过眉宇道：
“大人，请喝茶。”
“不喝。”
万时运坐在椅子上，看着已经完全黑下去的天幕，还有突然出现的半透明屏幕。
上面只有一串不停变动减少的数字。
金澂咬着唇怔怔看着他的侧脸，眼底翻腾的暗沉最后只化成了妥协。
他心中叹了一口气，重新举起茶碗道：
“……师尊，弟子金澂奉上，请师尊喝茶。”
【宿主，倒计时开始：10，9，8.....】
两个声音一里一外同时响起。
他接过茶盘上的茶盏浅啜一口，在金澂的目光中放下茶盏。
【3，2，1。】
茶盏放在方几上发出清脆的声音，于此同时脑中同时响起两道播报的机械音。
【恭喜宿主完成收徒任务，新增寿命：五年，剩余寿命：五年。】
【收徒任务时间截止。】
听着系统在脑中播报收徒任务完成，看着大屏幕上的数字刚好变成一连串的零。
万时运深吸一口气，暂时的自由终于到了。
“起来吧，乖徒儿。”
金澂身子僵住，又磨蹭了一会才从地上起来。
出了议事厅，沿路灯火通明。
后勤弟子三三两两的披星而归，他们还要去紫尘峰汇报工作情况。
“时长老福安！”
这些弟子见到他，忙碌一天的疲惫尽数消失。
双眸粲粲如星，皆凑过来与他打招呼。
万时运也淡笑着一一叫出他们的名字。
“长老竟然还记得弟子的名字……”
“时长老忙到那么晚一定很累吧，一定要注意身体啊！”
“时长老能给弟子签个名吗？弟子想放在枕边，定能庇佑弟子夜夜安眠……”
“啊，也给弟子签一个吧…呃…家中小妹一直想要。”
……
万时运十分耐心的满足他们不算过分的要求。
金澂站在一旁，默默看着他众星拱月般的背影发愣。
忽然明月转身朝他走来，金澂下意识屏住呼吸，慌忙垂下眼帘。
万时运裹紧披风轻咳一声，见他呆愣，随口温声问道：“等急了？”
金澂猛的握紧手指，死死的掐着掌心，
只觉得这短短的一句话像是射向他心口的箭矢，避无可避，也不想避开。
“没……”
他不急，但是却生出了野心。
万时运见他浑身发抖，说话都带着颤音，想到这山上的夜风确实冷冽。
他解下披风给金澂披上，金澂下意识想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