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托姆单手拿着橡木扎啤杯杯把,自豪的笑了笑。
“那你知道,这杯酒多少钱吗?”
“不清楚!”
“一银币,你可以拿着一枚银币去雇佣一个苦工为你工作半日,也可以买三品脱的灯油,或者找家简陋的酒馆过一夜。
但是...一银币在这里只够买一杯麦酒!
我和你说这些并不是想炫耀什么,而是如果你想过上这样的生活,你就得工作,而不是整天幻想着赚大钱。
做生意没那么简单,你得有本钱、有信得过的帮手、有头脑还要有路子。
你有本钱吗?厄斯。”
昆卡看着这位因一路聊得投机,就拉着自己来酒馆传授人生经验的中年男人,乐呵呵的笑了。
“安托姆,我可没本钱。”
“是吧!”安托姆拿着酒杯重重敲桌,可还没等他说些什么,昆卡便打断了他。
“我可以借!”
“好!就算你能借到,那借到之后呢?”
“组商队。”
“组商队?你知道商队护卫的工资多少?你知道安全的商道?你知道贸易情报?你知道商队日常开销多少?”
“不知道。”昆卡老实摇头,“那我问你,如果你是佣兵老大,现在有一个稳定、长远、安全但收入较低的工作摆你面前,你接不接。”
“我接个球!老子可是一阶战士,我要赚大钱。”
“行,那那些混的不如你们的佣兵呢?”
“额...”安托姆迟疑片刻,缓慢的点了点头,“应该会接吧,总有混的不如意的队伍。”
“好,那我再问你,克瑞穆尔的贸易情报不难获取吧!”
“这有什么难的,克瑞穆尔和阿斯卡特拉挨着,隔天就到。”
“行。”昆卡认真点头,又问:“普苏呢?”
“普苏也就稍微远点,不难。”
“克祖拉呢?”
“那就有点困难了!”
点了点头,昆卡蘸着麦酒,在桌上画了条线。
线的起始点在大都会阿斯卡特拉,中间位置则是克瑞穆尔和普苏,末端是克祖拉。
“我在阿斯卡特拉,克祖拉的贸易情报较难获取,但我如果在克瑞穆尔,克祖拉可就离我不远了。”
看着桌上线条,安托姆皱着眉头,总感觉这小子在暗示什么,可就是想不明白。
昆卡抬起袖子抹掉酒渍,接着端起酒杯和安托姆碰了碰;
“单纯就跑商这种贸易形式而言,难度并不高,因为你只要在路上,总能听到乱七八糟的贸易情报。
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把商队送出去。”
“什么玩意儿?跟我有什么关系?”
“嗨呀!听我说完。
我们根本不需要考虑路上的安全,也不用考虑复杂的贸易情报,我们...做平台。
像我这样想着赚钱的年轻人很多很多,数不尽,而且一茬一茬往上长,永远不会断绝。
那我们为什么不搭建一个给他们施展才华的平台呢?
佣兵,我们谈!
货源,我们定!
商路,让年轻人出去跑!
赚的钱,让他们自己揣着,我们只收一点点小小的平台费!
你说呢?”
“那...那...那货源哪里来?!”
“啧...先接运输队的活儿嘛!跑短线,就克瑞穆尔到阿斯卡特拉,赚辛苦钱!
那些没钱、没人脉、没经验但和我一样有野心的年轻人只要签个契约,就可以获得执掌一整个贸易商队的机会!
这是多宝贵的经验!多稀罕的机会!
而且赚来的钱除了基础开销,其他都是自己的,干的越多,赚的越多,没人干预!
啧啧...说的我自己都心动了!”
“等等!等等!”
或许是昆卡表述的清不楚,亦或是安托姆自己理解不了,他不断重复挥舞着手;
“让我捋捋!
等于说,你劳心费力把商队拉起来了,还担着风险,最后却请别人来摘果子!
厚礼谢特,厄斯你脑子有病吧!”